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选好敌手（节译二）(4)

周围的士兵们爆发出了刺耳的欢呼，但当剩下的两台摩托开火时，欢呼声渐行止歇。怀着一种麻木的超然心态，我发现连续不断的旋转星镖将自己身前一排冰雪啃噬成了碎片，随后便开始朝着随机的方向反弹，跟在俯冲攻击的喷气摩托后面散布着伤亡。对我来说这都无关紧要，因为火线正径直向我扑了过来，再耽搁几秒钟，我这大活人便只会剩下一片迅速扩散开来的深红血雾和一顶破烂不堪的帽子。我本能地试图站起身来逃命，但被冻僵的身体拒绝给出回应，结果我便只是朝着大致正确的方向缓缓走了过去。
之后伴随着一声宣示其不堪重负的引擎轰鸣，火蜥蜴像是喝醉一般横在了我的身前，驾驶室中的尤根低下脑袋冲我咧着大嘴。他及时低头躲开了一串呼啸而来的致命圆盘。而这未有斩获的弹丸们兀自不依不饶，紧接着便掠过了我的头顶，继续跑去啃噬地面上的冰雪与那些行动迟缓的防卫军士兵。
“尤根你来得总是那么恰到好处。”我努力将这话说得勉强不那么含混不清。此时的我们只能依靠便携式通讯器来进行交流，因为即便我的声音能够无视火蜥蜴引擎的怒吼、奇美拉重爆弹枪的轰鸣以及上百支光枪的噼啪作响乃至喷气摩托的死亡尖啸，我也不确定自己还有力气大声喊话。
“不客气，政委。”他回应的口吻便好像自己所做的只是递给了我一块三明治。待等我爬上车子，副官加大了油门。尽管敞开的乘员舱和我先前预想的一样缺乏魅力，但它至少能够为我挡住些寒风，虽然理智告诉我自己仍有被冻死的危险，但我还是感觉浑身上下立时暖和了一些。“抱歉让你久等了。但我考虑等我赶上你时，你也许会想要来上一杯热饮。”
果不其然，车舱角落里我的装备包上放着一瓶热坦拿茶。我立即打开了盖子，满怀感激地大口吞咽着这救命的液体。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茶水灼伤了我的舌头，整个下咽的过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小股岩浆径直滑进了我的胃，但那时我已全然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你考虑得很周到。”我给了他一句保证，又喝下了一大口热茶，鉴于已然被烫得够呛，在这种情况下，相比于胃壁，我更加需要的是让自己尽快恢复活力。
“要前往指挥中心吗，长官？”尤根问道。我习惯性地点了点头，随后才想起身在驾驶舱里的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这个动作。
“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就这么定了。”我凝视着天空，回答说道。我们一同服役的这些年里，我已然习惯了尤根那粗野的驾驶风格，通常无论他玩出什么样的机动动作，我都能站稳身子，但拜此时的严寒所赐，我的身体并未像往常一样做出本能的应对。当他以惯常的开拔方式——挂好了档位，并将油门推至最大时，我整个人跌跌撞撞、站立不稳。我一把抓住了固定在武器转轴上的暴风爆弹枪想要稳定住身形，当我成功恢复平衡时，这挺支援武器已然被拉扯得调转了方向。此时其中一个灵族入侵者刚好闯进了我的视野，甚至还没来得及确认目标，我的手指便已扣动了扳机，朝着它的大致方向射出了一串爆弹。
那天肯定是幸运亦或帝皇本人站在了我这一边。弹幕撕碎了那玩意儿的右舷，要么是爆弹在引擎内部发生了爆炸，要么便是弹丸引燃了它的能量电池。【注：大概都不是。因为灵族的技术巫术并不倾向于依赖像是挥发物这样基本的东西来为它们的引擎提供动力，然而若是给予其足够的“鼓励”，那么它们的装备也确实会像其它种族的一样给出令人满意的爆炸效果。】一声微缩版的霹雳响彻整个着陆平台，无视了周围这吵人交火声的从中作梗。半空中从一个存在极为短暂的火球中心倾泻下了有如雨点般的碎片以及尖耳朵的残肢断臂，附近的每一个人都俯身躲避，以免被这爆炸的产物击中脑袋。剩下那辆完好无损的灵族飞行器显然已经决定要适可而止，它调转机体，与先前那辆被奇美拉击伤此时已然拖着滚滚浓烟，正踉踉跄跄朝着西南方逃窜的喷气摩托结队脱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