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一生》短篇小说翻译(6)

于是生活就这样过了几年——从我的角度来看。虽然政治或地理上的细微变动每天都会出现，我意识载体的重大切换两三个月才会发生一次。当我发现自己处于新的时空位置上，我总是会闭嘴倾听，确保自己在了解情况后再采取任何行动，以免犯错。在目前经历的最远的一圈里，我遇到了我六岁大的孙子，我问了他长大后想干什么。他说，“作家。”我告诉他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后来，我又回到了和玛尔在一起的第二个月，和她在河滨度过了最棒的一个晚上。当我说“最棒的”的时候，我是真心这么觉得。在得知她将对我有多么重要后，我请她搬进我家来。我终于得以体验在第一“轮回”中我错过的那些时光。由此，我意识到我从不会真正地从自己的意识中离开。我总会在那里——终究会的。当我们一起把她的箱子搬进来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表达了对我对她的爱的赞叹，就好像我一生都与她相伴，从未质疑她是否就是“那个人”一样。

这是那个实体刺伤了我之后，我第一次真正自由而真诚地笑了。她所说的关于我的爱的那些是对的，但正因如此她将它视作一种稀里糊涂的浪漫的比喻手法。我认识了她一辈子，也学会了接受这种混乱的处境并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安宁。有时候偷看几眼那些将来最好的部分也不是什么坏事。
03 
当然，如果事情没有恶化的话，我也不会在写这些了。那个实体还在我身上。它并没有像我想要的那样伤害完我就离开。如果要尽力解释我逐渐了解的一切的话，就是那个实体正在我精神中越来越深的地方扎根，把它啃噬得破碎不堪。不像以往，我在两次重大切换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只有几周了。发现这个趋势后，我开始恐惧我最终只能在我所剩的时间里，在每一秒之间的缝隙中飞速跳转，永远疑惑，永远迷茫。每次只拥有一瞬间意味着我永远无法和任何人说话，永远无法开始一场交谈，永远无法爱或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