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松树丘上的面孔——拉姆齐·坎贝尔(5)

巴士内几乎空空荡荡。颠簸不平的乡村土路上，寥寥数位乘客自他们豆荚般被照亮的座位上发出吱嘎声。黑暗缓缓流过，时而化作昏晦的篱笆。前灯的勺形光芒照出蛾群，还有一只松鼠。前方的天际光华熠熠，恍若仅存于此地的黎明。灯火从房屋的轮廓后涌出；街道大敞而明亮。
巴士在毗邻村庄十字路口的广场上停下。乘客们匆匆离去，缩进他们的领口。几乎是转瞬间街道被荒弃，巴士消失无踪。折叠的雨篷喀拉喀拉，被风拉拽。也许他终究该去城里。他身陷此地——他查看时间表。天哪，离最后一班巴士还有两小时。
他在灰石房屋间漫步。街灯映出银色；光芒包裹了商店的橱窗，透过盛放的雾霭他能看见商品的淡淡幽影。窗帘温暖地闪耀，烟囱喷吐烟雾。他的脚跟踏在鹅卵石上，发出机械的铮铮声。街道，街道，空荡的街道。然后街道变得拥挤，被发着光的停泊的车辆所占据。前方，一栋建筑的墙上，是块彩光的标牌：凌晨四点。一间俱乐部。
他犹豫片刻，然后走下了阶梯。也许他与全新的跑车们不搭，但什么都好过在冰封的街道上游荡。石质平台的底端，一张桌子立在通向五光十色的昏暗的门旁。一名塌鼻子的男人身着晚礼服坐在桌后。“您是会员吗，先生？”他以几乎与他的服装一样令人信服的口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