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36小说翻译——天堂之路（十三）(2)

另一头的墙壁在反射下熠熠闪光。拱心石里的战斗未曾蔓延到这里，所以一切都丝毫未损。即使这样，感官奴隶们还是忙碌于抛光、提炼和重建。丝状的布帘从天花板上层层悬坠而下，轻纱在香氛单元释放出的粉状香气中滚动。一百名凡人奴隶在他经过时鞠躬，他们的额头紧紧贴着棋盘状的地板，毫无感情地等待着命令。其中大多数都被改造了——被拉长抑或是压扁，弄瞎又或者加上额外的眼睛——只要是血肉编织者们觉得颇具吸引力的想法。军团战士们在他们周围休息，有的在打磨剑刃，有的则陷入战斗后的麻木。
艾多隆本人则端坐于青金石和铜打造的王座之上。它的扶手被雕刻成两条蛇的形状，靠背则塑造成生有尖齿的血盆大口。在这个生物的嘴里扭动着地狱般的景象，微微抖动，也许是烛台的光芒所致，又或是另有源头。
艾多隆躺在王座上，用手掌把玩着某样东西。他的头盔不见了，并且看起来有些感伤。
科尼诺斯明白其中缘由——他也感同身受。战斗后的副作用比以往都要严重。激素的消退十分迅速，更低剂量的调节则作用轻微。战场之外的世界几乎暂时变得模糊了——变成低音量且边缘柔化的梦境。

至少我们现在能在副作用下存活。他很清楚这个方向指向何处。也许不会一直如此。
“管弦乐者，”艾多隆略微抬起他伤痕累累的下巴说道，“你的盔甲紊乱了。”
科尼诺斯微笑起来。他上一个杀掉的白疤战士成功切开了他的肩甲，随之而来的音爆直接炸飞了他的脑袋，但是丧失的对称性依然使人恼火。
“它会得到替换，大人，”他回答，“工匠已经得到了命令。”
“毫无疑问，你一定有充满创造性的点子。”
“会有一些……巧高利斯式的启发。”
艾多隆的视线落到丝绸帘子上。他的动作甚至比想象中更迟缓，也许他嗑的太过了。“我还指望他也跟他们一起。战鹰。”
“那我们会输的。”
“也许，”艾多隆看起来心绪不宁，“但是你觉得我们如今进化了多少？杀死一个原体，那会扰乱平衡。”
科尼诺斯没有回应。艾多隆有幻想的资格——这也许是他在船坞写就的血帐赢得的。在他们所有装备精神音波武器的人中，目前数他最为精通。
因此，谁能说清？他甚至可能是对的，也许法比乌斯真的让他能与军团之祖匹敌。又或许那只是他一如既往的傲慢，换汤不换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