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集——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第九章 华生医生的第二份报告——沼泽里的灯光(8)

“可能连这么远都没有。”
“也是，要是巴里莫尔去送饭的话，应该不会太远，而且，那罪犯肯定就在亮光旁边等着。天啊，华生，我真想去把那家伙抓起来，我脑海中也曾经闪现过这个念头，不过，看巴里莫尔夫妻俩的表现，似乎并不信任我们，他们是迫不得已才说出这个秘密的。那罪犯对于社会安全来说简直太危险了他可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对他这样的恶棍，不该怜悯，更不值得原谅。假如我们能把握这次机会，把他送回那个不再让他为非作歹的地方，那我们也只是尽了应有的责任而已。像他这样天生凶残无情的人，假如我们置之不理的话，别人很可能就得付出沉痛的代价。举个例子，指不定哪天半夜，我们那位斯泰顿邻居就可能会遭到他的袭击。”或许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亨利爵士才产生了冒这个险的打算。
“我们一起去。”我说。
“那您带上您那把左轮手枪，穿上皮靴。我们动身得越早越好，那家伙很可能熄灭亮光逃掉的。”
5分钟后，我们就已经走出大门出发了。秋风低吟，落叶沙沙，在黑暗中我们慌忙地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夜间的空气中，潮湿和腐烂的气味非常重。空中的云朵飘浮速度很快，月亮时不时地从浓云的缝隙里钻出头望着底下。我们刚进入沼泽地，就下起了绵绵细雨。好在前面的那亮光还在。
“您带武器没有?”我问。
“我拿了一条猎鞭。”
“我们冲向他的速度必须得快，据说这家伙可是个不要命的。我们得趁其不备、来不及反抗之前，把他给制服。”
“对了，华生，”爵士说，“我们这样做，福尔摩斯先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现在大半夜的，正是罪恶势力最嚣张的时候。”
就像对他的话进行回答一样，荒凉而阴森的沼泽地上，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叫声，就是我上次在格林本大泥潭听见的那种吼叫声。借着风势，那声音划过漆黑的夜空。最开始，是缓慢而低沉的长呜，接着是一阵疯狂的高声怒吼，然后又是悲惨的低吟，再后来，那声音就消失了。那刺耳、狂野,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阵阵地传来，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悸动。亨利爵士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袖，黑暗中，他那张脸变得煞白煞白。
“天啊，华生，这是什么声音啊?”
“不知道。这声音是从沼泽地传来的，我以前听见过一回。”
那恐怖的声音消失以后，我们的周围像死一般的寂静无声。我们呆呆地站在原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但什么都听不到了。
“华生，”亨利爵士说，“这像是猎狗的叫声。”
当时，我全身的血都是凉的，他说话的语气非常犹豫，表明他已经突然恐惧起来了。
“他们管这种声音叫什么来着?”他问。
“谁啊?”
“那些乡下人!”
“哦，都是些没文化的人，您没必要管他们怎么叫!”
“华生，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叫这种声音的?”
我迟疑了一会儿，但是，这个问题是逃避不了的。
“乡下人说，这就是巴斯克维尔猎狗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