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上上善道（节译十九）(5)

“看起来虫子们已经弃它而去了。”尤根从背上摘了热熔枪，我衷心赞成他这一预防措施。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自己的坐骑踩在沙土上的落足声，警戒着埋伏的迹象，但我原本预料的那群突然会从地里冒出来的刀虫并未出现。也许提利判断得没错，它们早已离开了这里，或者是没能挺过穿越高层大气的炽热着陆过程。
在这个想法的激励下，我把呼吸面罩内置光学镜片组的放大倍率调至最大，透过孢子外壳上那些用来让承载物脱离的裂缝，尽可能地检查这个生物体的内部。恰逢此时的光照角度极佳，有一束阳光照亮了孢子的内部，我得以避免去寻找可能安装在面罩目镜上的某个图像增强装置。果然，我辨认出了几只倒毙的刀虫，甲壳接缝处渗出的体液已经凝结成了固态的残留物，从那张开的大嘴里吐出了被烤得肿胀的舌头。
“这里面有刀虫。”我大声喊道，【注：此处的描写说明这些死亡军团的士兵们没人拥有单兵便携式通讯器。尽管这种装备被广泛使用，但它们在帝国防卫军中远非无处不在：对于后勤部门来说，向帝国周围许多冲突地区持续输送补给物资，是始终要面对的挑战，这常常就意味着装备的数量不足以配发到每一位前线士兵甚至是部队指挥官的手上，而一些团把这作为了信条的一部分，有意限制了军官们对这些装备的使用。无论是出于上述的哪一种情况，骑兵都不是优先配备这些装备的对象，因为在绝大部分时间里，他们肩负的远程侦查角色无论如何都会让他们远离团里的其它部队。】觉得已经到了该去表现出积极参与这项愚蠢任务的时候。再过几分钟，我们就可以带着履行完职责的满足感，朝着淋浴和大杯咖啡继续前进了。“当然它们已经死了。”
“而且还是那种最棒的死法。”尤根补充道。我完全赞同他的这一观点。
我开始摆弄光学镜片的控制装置，想要把它恢复成初始状态。但这可怜的玩意似乎被卡住了，可能是一些沙粒嵌入到了某些关键部位之中。我学着那些科技教士对付顽固不化的设备时所用的法子，用掌根猛击了那东西几下，小声念叨了几句他们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会吟诵而自己有点记不太清内容的《敲击维护连祷》。欧姆尼西亚显然认为应该看在我努力的份儿上给予一些奖赏，我面罩的视觉效果突然恢复到了它应有的状态。然而就在它恢复的前一刻，晃动不止的放大影像扫过了孢子的表面，我敢肯定自己看到孢子背部突出来的某丛已经处于半融状态的集簇尖刺颤动了一下。
“远程攻击！”我不顾让自己当众出丑的风险，大声喊道。若当真这怪物还没有彻底死透，那么在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之后，它就会本能地做出反应，即便那些尖刺已经受损，它们仍足以把我们射成筛子。我边说边调转马头，用脚踢了下坐骑的两肋（那旁边就是透过皮肤与血管相通的粗管子，它们可以直接为马匹输送营养素与保证马匹能在这种严酷环境下存活的其它物质）。突然开始小跑的战马险些让我从它背上摔下去，尤根纵马跟着跑了几步，赶上了我，随后他让马匹慢了下来，与我并骑同行。
这时，伴随着像是山火焚烧灌木丛一般的爆裂声，集簇尖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在骑兵的队伍中炸裂开来，它们分裂出的上千根有如剃刀般锋利的飞镖，划破了人员和马匹的身体。有两匹马倒在地上，透过呼吸面罩不停地发出哀嚎，干渴的沙土贪婪地吸食着伤口中流淌出的鲜血，直到化学药剂调节阀给战马注射了大量的镇痛剂，它们才停止了对于自己伤势的关注。绝大多数人的境况没比战马好上多少，但忠于死亡军团传统的他们，没有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伤势上，而是下到了地面，平端起了手中的武器。换作是在其它地形上，若是孢子本身的情况没有这般糟糕，不是像此时这样只能发射十分之一的尖刺，那么骑兵们很可能会在一瞬间被消灭殆尽。事实上大部分的几丁质镖弹都只击中了地面上堆积的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