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上上善道（节译十九）(6)

“感谢你的预警。”提利的声音透过这宁静的沙漠空气轻松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从他的语气中我听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嘲讽。虽然我的预警来得太晚，但对此立刻作出反应的骑兵们纷纷下马，一些人很可能因此逃过了一劫。如若不然，身在高处的他们就得不到沙脊的遮蔽，只会完全暴露在集簇尖刺弹幕的打击之下。后撤的举动同样也让尤根和我免遭厄运，而讽刺的是，此时此刻，只有我们两个还留在马上。
“小心眼睛，长官。”尤根在马鞍上转过了身子，举起了热熔枪。大约一秒钟后，副官扣动了扳机。全赖呼吸面罩上的偏光镜片，熟悉的闪光不似平常那般刺眼，它彻底烧毁了余下的尖刺。我的坐骑后退了几步，我做好了准备，以为它会受惊或是吓得前蹄腾空，但平时的训练发挥了功效，加之化学药品的混合物进入了它的身体，战马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可不想让它再发动一轮攻击。”
“说得没错。”我回身观看孢子周围那混乱的场面。此时空气中响起了光枪那与众不同的爆裂声，不过我怎么也看不出周围还有什么值得死亡军团士兵们开火射击的东西。不管怎么说，孢子内部的刀虫早已丢了性命，而光枪对于外面那用来保护虫子们的巨大几丁质甲壳完全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毁伤作用。
然而，我立即就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马蹄下的沙子突然变得像是起伏的海面上翻动的波浪，让马身剧烈地晃了几晃。这一次它确实，或者说试图前蹄腾空，把我从马背上甩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的我生怕被马踩伤，连忙打了几个滚，拉开了与它的距离，但坐骑的前蹄被某种弯曲而又危险的东西抓住了，它不停地发出嘶吼，来回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这意想不到的束缚。随后，沙土中突然伸出了另一根触须，瞬间缠上了这匹不顾一切想要脱困的战马。随后怪物收紧了生有倒钩的触须，马身两侧被撕扯出了锯齿状的伤口。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爆裂声，军马的脊柱被猛地折断，它的胸腔塌陷了下去。我这匹还在做垂死挣扎的战马被拖进了地下。
“这家伙想要进食！”我大声喊道，疯狂地扫视着周围的地面，想要通过脚下沙粒的异动来预判敌人的动向。我不知道孢子是想获得足够的生物质来让自己长出更多的集簇尖刺，亦或仅仅是因为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而伸出触须进行攻击，【注：也许两种意图兼而有之。】但此时身处险境的我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挺住，长官！我来了！”尤根喊道，他正试图重新控制自己那匹受惊的坐骑。我被这场面吓得浑身发抖，预计随时会有另一条触须破土而出对我发动攻击。我拔出链锯剑，将锯齿的转速调至最大。背后火焰喷射器那洪亮的咆哮与高爆榴弹的猛烈爆炸声让我稍稍放下心来，死亡军团仍在战斗，但考虑到他们对于“光荣的最后一战”有着病态的喜好，我在短时间内指望不上来自那帮家伙的支援。“它在你后面！”副官补充道。我猛地转过身子，发现一个蛇形的东西已然向我扑了过来。
我咒骂着呼吸面罩那受限的视野，举起链锯剑迎了上去，只用一个流畅的动作便切断了那弯曲的肢体。然而此举似乎只是向怪物证明了在它触手可及的范围内还有猎物的存在，三四米开外的沙土中又立即冒出了另一条触须，如火焰喷射器倾泻钷流一般从尖端喷射出了脓水。我那饱受摧残的大衣上被涂满了这污秽粘稠的液体，就连脑袋也未能幸免。帝皇保佑，我此时戴着全覆式呼吸面罩，它给我帮了大忙。我用另一只手的手指竭力擦拭着护目镜，在手套上留下了难以根除的污渍。恢复部分模糊视力的我刚好及时发现另外两条触须试图从相反的方向把我缠住，与此同时初始的那一条劈头盖脑地向我发动了攻击。为了不再沾上另外两条触须再次喷出的讨厌脓水，我砍断了左边的触须，为自己开辟出了闪转腾挪的空间，然后转身用一连串的攻击把它们全都砍成了比我大腿还长的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