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36小说翻译——天堂之路（一）(6)

然而，当割魂者要求注意之时，万不可忽视其召唤。冯·卡尔达登上梯顶，经过一个水晶庭院，画像上的蛇和鹰用死寂的目光俯视着。在他前方，领主指挥官私室的门无声地滑开。
室内被变换的阴影笼罩着，静脉蓝色（vein-blue）的灯在反重力坐垫上无声地徘徊。头顶的金属隔板弯曲并发出嘎吱声，似乎陷入了强风——尽管经过过滤的空气没有发生一丝搅动。骄傲之心如今不再只属于凡人的灵魂了，亚空间居民的回声安静地蜿蜒爬行在在每个缝隙和竖井中。
割魂者，就像所有人一样，经受了一段漫长时间的变化。他坐在一个已经和他的装甲层融为一体的流动青铜的王座上。领主指挥官没有穿戴颈甲和头盔，将他脖子上的一道长疤暴露出来，以此作为力量的象征。他被杀死过一次，又被处决者——原体本人下令重铸，军团中的很多人意识到这是辛劳工作带来的一个全新赠礼。艾多隆是永生者中的第一人，第一个展示生与死不过是更深邃存在的两面的人。
一开始他被称为“崛起者”（the Risen）。但那个称号已经开始不足以描述他了。
他在王座上用无神的眼睛向下注视着，如同一位Chemosian贵族般姿态慵懒。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姿势都显示着主权，贪得无厌的优越感，不容得任何异议和纠纷。对第三军团残存的等级制度来说，那依然关系重大，虽然也有以卢修斯领头的很多人以对等的野心对此表视轻蔑。
冯·卡尔达不清楚艾多隆为何被带了回来。也许只是一位初诞之神无聊中的突发奇想。无论原因为何，领主指挥官并没有在福根手下久留，还将军团将近三分之一的军力纳入麾下，暗示着除了自己他不再遵从任何人的命令。这就是如今的现状——一整个银河迷惑的忠诚派，被亚空间的嘈杂和不可能的远程通讯所蒙蔽。他们在黑暗中战斗，就像被狂风吹散的盲人一般奋力前往泰拉。
“科尼诺斯有联络，”艾多隆说，阴沉低从高位上注视着冯·卡尔达。他的声音很刺耳，喉咙曾被斩断的地方依然紧绷着。
“他有什么发现?”冯·卡尔达礼貌地躬身问道。
“梅诺斯号护卫舰已经吸引了亚空间迹象（warp-wakes）。它将受到攻击。”
“他要求舰队支援？”
“不，”艾多隆的虹膜已经被色彩斑斓的宝石代替，它们现在随着战术家的激情而闪烁着。“他了解情况了。他嗅到了野蛮的臭味。”
他说话时，一个银质的圣洗池（dream-vont）从地面向上滑动。冯·卡尔达向后退去，以便让这个五米宽的由骨头和格子镶嵌的柱体升到完全的高度。水的表面开始波动，微弱的嘶嘶声在王座室的四处回响着。
“我们太久没有得到一个直取他咽喉的机会了，”艾多隆拖长腔调说到，看着水面开始下跌。
这个圣洗池是最近添加到他军火库的一样神秘仪器。星语者和附魔的灵能者浸没在这个机器里，遮住了水里的视野。现在它只反映着泡在其中的灵魂的梦境，当水沸腾时便吐出他们绝望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