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北国篇·十一(4)

随从中并无格鲁鲁尔的身影，格鲁鲁尔正为征战的事而四处酬劳，因而，这次属于他的位置给了海因姆尔。
风传来军马不安的响鼻声。
人群一片沉郁。
天色相当清朗，近日不会出现雨雪。
望着夕照，海因姆尔想着。
要来了耳畔传来了远方的马蹄声，成群连片的马蹄顿地告知这群等待着的人们一则明确的信息——散居四处的猎犬们来了。
人马聚集其下，将领们纷纷下马，来到阿提拉的面前，等待施令。
“太慢了！”虽然如此训斥，阿提拉却迟迟没有动身。
他在等所有人到齐，等待他要出征的消息传遍他名望所及之地。
“阿提拉会去攻打龙纹国的北域镇台。”
“现在阿提拉就要出征了。”
难奈不住的人窃窃私语，想必那些没有赶来的人也会猜想同样的内容。
夜幕降临，最后一支队伍赶到。
阿提拉折身环视队伍。
前些日子投靠的下属、遮掩姓名前来参战的诸侯、闻讯赶来捞油水的雇佣兵……
比预计的一万四千人还要多，恐怕这次要有两万上下。
对于他想要进攻的地方而言这次的人手远远足够了。
“准备出发，夜袭。”
阿提拉高声说道，随即翻身上马。
山下的人们远望阿提拉的动作，纷纷收整着装，准备出发。
“那么，殿下，下令向龙岘山进军吧。”
一位将领这样对着阿提拉进言。
阿提拉完全无视了这个无名之人的谏言，面向全军高呼：“全军突击，目标正西！讨伐腾斯齐科！”
众人困顿踌躇，随即幡然大悟。
讨伐腾斯齐科，并非找不出确切的理由。
首先是措辞：交战与讨伐是两码事。
交战，指的是身份对等的双方进行军事活动，对身为诸侯一员的腾斯齐科而言，使用交战、作战一类措辞并不妥当。“讨”为查究，“伐”即惩处。讨伐诸侯——查究诸侯的罪行并严加惩处，使用这种辞令并无矛盾。
其次，腾斯齐科部落族长俄里琴斯向来与先王不和，更致命的是，在先王辞世之后的数日，居然接连数日举办宴会。既然敢公然逾越丧礼，理解为想另立门庭也无不可。身为先王次子的阿提拉率先对其兴师问罪——这种理由反而具备大义，行军的方式是合法度的。
其三，俄里琴斯身为掌控了匈奴财税要地的诸侯家，大肆抬高税务填充腰包，导致商人选择了其他路线，使匈奴国的财税收入锐减，正可谓尸位素餐。并且，在龙纹国入侵之时，他差不多是第一批逃亡的。身为诸侯，抛弃国土可是仅次于叛乱的大罪。
这家伙实在是好运，身处层出不穷的背叛与战争之中居然活了数十年。
但这份好运也终究到头了。
空占领土却不具备相应的实力，选择他作为讨伐的目标，是极理想且合理的决议。因此，出于谋略和实际需求，阿提拉出兵了。
“全军突击！抛弃辎重！临阵叛逃者连坐之！迟到战场者连坐之！贪功冒进者连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