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北国篇·其八

大雨滂沱。
冰冷的雨水不断带走体温。
看样子，我这是拼过头了啊。
在鞍后无力挣扎着的阿提拉无可奈何地遐想。
如我所料，龙纹国的大军追过来了。不，客观而言他们不出动追逐我那才叫奇怪吧——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斩获生为王族的敌方大将，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话说回来，龙纹国的机动部队，应该有个四五千吧。
与阿提拉所想并无多少出入，笔者查询得出的数据——驻守河图城的龙纹国骑兵，共计五千七百余十二人，满打满算地推测，参加这场追逐战的人数应当有四千出头。
而阿提拉此次出战也并未尽全力，裹挟着意识近乎于模糊的阿提拉撤退的队伍，不过是将近一千人。
墨铭早已换好坐骑，坐镇中军，浩浩荡荡趋使骑兵们结阵冲锋。
龙纹军的前锋紧紧咬着阿提拉的殿军。
“不要让这些混蛋靠近族长和殿下！给我往死里打啊！”
匈奴将领咆哮着率部回击，拼尽全力去阻止龙纹军的急行军。
——以卵击石罢了。
墨铭根本不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反击，目光越过匈奴的殿后部队，望向阿提拉所在本阵。
紧皱眉头。
不对，阿提拉的部下人数完全不对。
匈奴全军只有九百——九百到一千五左右的人数吗？如果我是阿提拉的话，能想到的应对策略是伏兵突袭中军、派兵绕后攻城，以及，死战到底。
——无用，徒劳，只是徒劳之举而已！
尽情垂死挣扎好了，你的性命就到此为止吧。
两军不断交错撕咬，沿途留下尸骸与破碎的兵刃。
他们来到了草原的腹地，某个丘陵之下。
丘陵之上，成群的匈奴人驻马南望奔袭而来的大股龙纹军。
阿提拉的残军与他们合流。
龙纹军面对占据些许地利的匈奴军，放缓了行速，最终列队结阵，在平原之上与匈奴人的军阵仰首相视。
这就是阿提拉的后手吗？居然选择了死战到底——是个有骨气的蠢货啊。
墨铭抽出佩刀，响应着部下的企求且咆哮道：“前进！”
归根究底，目标只有一个。
“斩下阿提拉的首级！”
雨停了。
风把北国独有的寒冷浸入骨骸，冷得叫人发颤。
气氛寂静得过于异常。
无人下令，匈奴大军按兵不动，任由龙纹国骑兵向上冲锋。
阿提拉终于缓过神来，由侍从扶着登上新的马匹，驱马来到山丘之顶。
龙纹军距匈奴军的前线，不到二百米。
阿提拉听着震如滚雷的马蹄顿挫，放声大笑。
“匈奴人！我的同胞！让这群入侵我国的混蛋们——下地狱去吧！”
军阵不动如山——旋即，随着领导者的下令，开始了火焰般暴虐的侵袭。
“
第一梯队阻击敌手！”
下属将领纷纷下令，匈奴的第一阵、少得可怜的重甲骑兵们朝敌军开拔。
如其所料，第一梯队没阻击多久就被蹴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