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36小说翻译——天堂之路（一）(10)

当然，旧部队和它的指挥结构已经不复存在了。库尔芭的忠诚，无论其价值几何，都曾献给了长期效忠于Loeb的部门指挥的梅诺斯号联盟，而其一度服从泰拉的Phoedes行省的权威，两个标准年后却被归入由第三军团收割的贡品世界（tribute worlds）那不断增长的腹地。
她想，经由他们，她现在的忠诚已然属于战帅的最高权威，但事实上命令的来源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挣扎着生活，食物罐头不断地引进，船舰得到修缮并井然有序。总有些危险，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她的主人们总是遥不可及，她的目标也模糊不清。她尽职尽责，日子一天天流逝，其它的那些思想则谋划着帝国梦想的伟大进程。
然而，虚空仍然如此可憎。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一点。
“你提到了信号，”库尔芭开口，从她带有油斑的上衣掏出数据板。
“不是我们的，”阿罗巴说，挠着他一边的脸颊，“二手，来自舰队之外。”
“舰队里有谁？”
“领主号。一艘军团舰船。”
“识别过了吗？”
“没有。信号还在不断传入。”
他们到达了主观景台。水晶穹顶在他们头上打开，由金属网状连接并夹杂着古老的虚空尘垢。库尔芭做了个深呼吸并抬头仰视。
她的半数舰队都肉眼可见，以密集的队列悬浮在特斯法里昂之上。具有角状侧边和厚重颚部的巨大运货船（hauler）延伸到黑暗中，它们的推进器发出暗橙色的光芒。每艘船都长达50公里以上，虽然几乎整个船体都被巨大的系列模块占据，塞满了一排排的束缚容积单元。没有人类员工曾步入那巨大洞穴一样的空间，因为这些船的居住区域（populated section）只是前船脊上小小的水疱，也就是外层舰桥（cortex-bridges）的所在之处。余下的一切都寂静无声，隔绝，封锁，焊死。
库尔芭看见Revo Satisa的底部在它们之上划过，注视着鳞次栉比的装载模块以庄严的缓慢掠过，那艘船后面是Loeb之女（Daughter of Loeb），再之后是冷如星辰（Cold as Stars）。
“我们还有多久能冲破帷幕（veil）？”库尔芭问。
“三小时，”卡维利轻柔地回复。
库尔芭没有看他。她也不喜欢导航者。他们的第三只细长的眼睛，羊皮纸色的皮肤以及慢吞吞的移动都使她发毛。卡维利闻起来也很糟；一向如此。这臭味模糊而不可描述，是一种信息素或者其它什么突变的痕迹。
“我们现在可以迁跃（jump）了。”她说。
“那么我们会失去三分之一的舰队，”卡维利歉意地微笑着说，“我没有其中九艘运货船的阀组（manifolds）。”
库尔芭咳出一口唾沫，让它向平台边缘飘去。虚空眩晕（void-nausea）拉扯着她的内脏。星辰在水晶泡后面朝她闪烁着，满怀恶意，永恒不朽。
“他们有多近？”她问，接受了在真实空间停留更长时间。舰队越早进入亚空间的混乱地狱，他们就越早了解到他们其中有几个能完整地到达狭缝（Narro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