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36小说翻译——天堂之路（一）(3)

随着流明（lumen）在金属层上轻微的停滞，他的思维被打断了，于是从研究中抬起头。他不用检查识别符文（ident-rune）便知通讯来自何处——唯有舰长胆敢在指定的的冥想时段联络。
“何事？”他问道，将剑滑入鞘中。
“请原谅，大人，”领主号舰长哈尔肯的声音传来，“星语者检测到即将来临的亚空间波动（warp-wakes）。请求您的命令。”
在他说完之前，拉瓦什·卡里奥，第三军团帕拉庭之刃的提督，已经拾起了他的头盔。他的陶瓷面甲漆成紫色和蓝色，镶嵌黄金条纹并装饰以白金，但不至于如同他的兄弟们一般亵渎。也许那个时刻终将到来，但不是现在——在他达到自身迅捷和精准的极限之前。
“他预见到什么？”卡里奥问，动身前往冥想室。
“尚不知晓，”哈尔肯答道，“然而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
“战鹰，”卡里奥说，大步跨入走廊的同时将头盔的空气密封调整就位，“很好。那么重新开始吧。”
宝石碎片（jewel shard）战斗群重新跃入实体空间，在虚空中切开一道分子干涉形成的闪亮尾迹。舰队集群的护卫舰如同掷出的长矛一般飞速领先，随着离子引擎全功率运转而扭曲。战线核心紧随其后滑入物质领域，虚空盾滑过排列着重型武器的侧翼。
小型舰队中的每一艘船都处于某种转化之中：有的军舰看起来就像在大远征初期就报废了；其它的则根本无法识别。其中影响最甚者，舷缘装饰着盘绕的黄金滴水兽，排气口雕刻着塑造成无定形体的白金细丝，犁状船首的嵌板上则分散着各种淫秽酷刑的雕像。指挥塔的变化最为显著，水晶桥跨过塔尖，神秘的能量在通信旗上扭曲蛇行。
在指挥巡洋舰——一个名为掠夺者的复仇者级的老兵——的舰桥上，军团执政官及管弦乐者阿泽尔·科尼诺斯调整了一下指挥座上的姿势，研究着正在涌入的定位符文。在他周围，舰桥空间中的嘈杂声变成了雾一般的沉闷低语。他的听觉器官被溶化、融合并扭曲在一起，从他的脖子鼓起并在上背部膨胀开来，能够欣赏远比以往范围更大的声音——但是代价则是对通常频率感知的贫瘠。
“确认，”科尼诺斯说。他的声音如同镶嵌着金属，被自从伊斯塔万三就刺穿他喉咙的盘绕管线所过滤。
“收获颇丰，”他的旗手加利安·埃拉托回复道，站在离王座几步之外，专心注视着青铜镶边的数据屏幕。
即使在一个曾经美丽的军团中，埃拉托依旧很俊美。他高且修长，有着金色的皮肤和骨白色的头发。自从Halliadh Togaht大清洗以来他就开始用黑色的苦痛之线把图案缝进暴露的血肉。缝合线在他的脸颊与额头纵横交错，时常因为阵痛的灼烧而发出暗淡的红色。
舰桥上的每一个灵魂，无论是属于军团还是效忠于此的数百奴工和仆人的一员，都得到了升华。皮肤折叠并撕裂，拉紧或向后别住，搽着脂粉，粗糙不平，修饰干净并镶嵌着血洗的珠宝。主引擎低沉的嗡嗡声被来自下层甲板的仪式性尖叫所打断，标志着舰船开始从最高天（empyrean）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