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叛徒之手（节译二）(8)

而第二个会引你注意的是噪音，在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声面前，你分辨不出其中的内容，但其本身又足够响亮，除非你能读懂谈话对象的唇语，否则你根本就听不清别人的话。尽管如此，当我走过通道，嘴里面滔滔不绝地念叨着一些有关荣誉与职责的陈词滥调时，我特别注意让自己引起一些士兵的注意，并给他们制造出一种模糊的印象：我就像是将小石子投入湖水中一般，把镇静和安慰的情绪传遍整艘运输艇。无论我看向哪里，我都能发现男女兵们或是紧抓着自己的装备包，或是在检查光枪，还有的在对新兵进行鼓励或是拿他们取乐。一些胆大的家伙不屑被这样的琐事束缚，他们忙着给自己补觉或是假装睡着，我猜想这是一种缓解“格力博里斯”【
注：指的是神经紧张，长期忧虑。这是凯恩从长期一同服役的瓦尔哈拉原住民那里学到的一个当地方言词汇。
】的方法。
当我们走到苏拉指挥的排的座席前，她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我这才摆脱了她的纠缠，找到了自己位于乘员舱前部的座位，那旁边就是驾驶舱的舱门。这个位置远得出乎我的预料，但自从我们在希米亚奥里卡尔凯上的那次紧急迫降后，我便养成了让自己的座位尽可能靠近驾驶舱的习惯，这让我能够及时出面平复飞行员可能出现的神经过敏。
“政委。”这个连的指挥官德托伊上尉礼貌地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就与他的下属继续讨论连队管理事务。我回应完他的问候，系紧了安全带。过了一会儿，顺着船体与座椅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抖动，我向尤根投去一个安抚式的微笑。
“我们上路了。”我说道。他点了点头，紧攥的双拳让指关节变得煞白。这个银河系里很少有什么能令他感到不安，但乘坐穿梭机或是大气层内飞行器肯定是最有资格的备选答案。我觉得这有点讽刺，一个无惧与太空死灵还有恶魔对视的男人竟会在如此稀松平常的事情面前输得一败涂地，我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弱点。尤根似乎患有晕动症，每次我们高速进入大气层时他都会发病。幸运的是，通常在空降之前他都会只吃少量早餐，似乎他认为在其他士兵面前呕吐会辜负人们的期待，有损他身为政委副官的尊严。最终，胃里那熟悉的翻江倒海告诉我我们已经完全脱离了运兵船。片刻之后，运输艇的主引擎启动，轻推着我的后腰，带着我们所有人向脚下的行星飞去。
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我想自己最好也借这段时间稍作休息，我刚闭上双眼，才过了几分钟就被一阵抖动吵醒，起初我以为那只是运输艇进入大气层时常见的颠簸。
“政委。”德托伊伸出一只胳膊，轻轻地摇晃着我。“抱歉打扰你休息。你最好听听这个。”
“听什么？”我问道。此时我的手掌感到一阵刺痛，而这通常代表着形势将要急转直下。作为回答，他敲了敲耳朵里的便携式通讯器。
“打开D频道。”他给出了建议。我皱了皱眉。这是分配给塔兰人使用的指挥频率，一般来说，我们没有义务对其进行通讯监控。
“我想了解他们的部署进度，这样当我们下到地面时，他们就不会碍事。”看起来德托伊对他自己的行为毫无愧疚之意，很明显他和我们其他人一样，对那些沙漠战士的评价不高。至少当我们完成部署时，他们还被困在行星的另一侧，这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