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二章 楚天暮(5)

楚天暮垂下头，说：“你的事我不知道。不过关于我的事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肩上的担子的确太重了，我总是觉得自己根本就胜任不了。”
“到底怎么了？”秦闻朝一头雾水。
楚天暮没有回答，看上去像是在思索些什么。空气有些发凉，天白了起来，有些细雪在这个深夜飘落下来。
不知沉默了多久，楚天暮对秦闻朝说：“我看你那天在看《山海经》。你很喜欢先秦神话，是吗？”
“啊？是啊。”秦闻朝一愣，不知道楚天暮为什么突然谈及这个话题。
楚天暮扬唇一笑：“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给你讲一讲先秦的那些传说吧，关于黄帝，关于天神的那些。”
“真的吗？”秦闻朝的眸子中映着些许的兴奋。这个时代除了那些术士意外，真的没有人对这些真假难辨的传说提起兴趣了。
“嗯。”楚天暮又笑了一下。在月色下，秦闻朝觉得她的笑容很好看。
楚天暮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道：“太古之初，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不分黑白，无着轻重；世间没有希望，没有改变，没有任何意义存在。在这一片虚无中，第一个生命孕育而出，他的名字叫盘古。盘古在这片虚无之中逐渐长大，它对这个虚无的世界产生了疑惑，产生了惊讶，对其有了自己的追问与思考。”
秦闻朝点点头，他小时候听陈胜讲起过这故事。
“盘古对这片黑暗和沉闷感到不解和恼怒，他凭空一抓，一把巨斧便出现在盘古手中。盘古向四周的黑暗挥舞着大斧，黑暗与虚无的包裹被盘古劈得粉碎，轻而清的东西化作了天，沉而浊的东西化为了地。盘古将天地撑起，有了色彩和物质的世界继而逐一展现出来。”
“然后呢？”
“世界产生之后，人们开始了无序的最初生活。在这些最初的人类之中产生了一些领袖，维持着大地上人们的秩序。从自然界中也产生了一些神灵，他们掌控着自然规律，控制天地平衡。”
楚天暮继续讲道：“但水火难以相融，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大打出手，失败的共工咽不下这口气，用头撞向充当天柱的不周山。不周山的倒塌导致天的破裂塌陷，天火从空中分落，人间原本安分守己的异兽因为天的塌落纷纷蠢蠢欲动，在人们生活的地方横行破坏，对人类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在这个时候，先祖女娲挺身而出，斩杀了在大地上作恶的黑龙，同时熬炼五色石以弥补苍穹，并砍下神龟的巨足代替不周山重新支起天幕。先祖女娲受到了人们的赞誉，世间又恢复了此前的和睦。也许是因为这一灾难使人们增强了危机意识，人们纷纷结成氏族部落，过起了团结有序的日子。而天界也规定了纲纪：五位天帝位于五个方位，掌管着足下的中原大地。他们分别是：东方天帝太暤，辅臣句芒；西方天帝少昊，辅臣蓐收；南方天帝炎帝，辅臣祝融；北方天帝颛顼，辅臣玄冥；以及中央天帝黄帝，辅臣后土。
那时候水草肥美，人有所居；这段安宁祥和的日子后来被称为‘五帝盛世’。”
一边说着，楚天暮仰头看着飘零的小雪，憧憬的看着有些发白的夜空。看她的神情，秦闻朝觉得她就像是在回忆着“五帝盛世”的那段黄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