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二章 楚天暮(3)

“想去看看吗？”楚天暮看向秦闻朝。
秦闻朝耸耸肩，表示没有意见。
“老爷爷就住在小巷最里面的那座破庙里，用杂草和木板堆筑成的。如果你们现在去的话，帮我把这个带给他，”风瑾把案上的一个小布包递给楚天暮，说道，“这里面是我做的莲子糕，把它给老爷爷带去吧。 ”
秦闻朝和楚天暮点点头，与风瑾道了别，带着小布包走出风瑾的家门。屋外的空气虽然微凉，却清新了很多。楚天暮深呼吸了两下，然后看着秦闻朝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哦，我叫秦闻朝。”秦闻朝边走边和楚天暮讲自己名字的由来和寓意。
他们边走边聊，穿过悠长的巷子，走到了这处里巷的尽头。正如风瑾所说，里巷尽头的那座破庙不是如一般黔首百姓所住的房子用土坯砖砌成，而是用一堆杂草做顶，以松散的木板架成的。
秦闻朝和楚天暮推开了门，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正对面的一座雕像，足有两人之高，看上去是用黑色的铜铸成的；只可惜这座雕像没有头，也就难以看出是为哪位圣人立的像了。断头雕像下端坐着一位老人，老人耷拉着眉眼，额前却有六颗肉痣，看上去颇有些诡异。他穿得邋里邋遢，宽松的灰色长袍上满是油渍和陈迹。
秦闻朝和楚天暮本想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不料老人却这么说了。出于礼貌，两个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楚天暮走过去，把小布包放在老人脚边，对老人说道：“风瑾叫我们把莲子糕给您带过来。”
“风瑾啊，哈哈，”老人干笑了两声，“她可真是个好孩子啊。这巷子里的人都说我得了病，嫌弃我；唯有那小风瑾，肯给我这老东西送些东西啊，哈哈哈。”
老人继续在那自顾自地说道：“可惜他那执着的父亲啊，非要去找那什么玉璧证明给始皇看。谁说始皇的位置能一直坐下去呢？真是好笑啊，哈哈哈。”
“您说什么？”秦闻朝皱眉问道。
“天行有常，天行有常啊！始皇帝的位置也保不住几年了！”老人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笑了笑，突然干咳了两声，继而越咳嗽越厉害，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地说：“水、水……”
“水？这里哪有水啊？”
秦闻朝环顾了一下屋内的四周，见这屋内的摆设也甚是混乱——断头像下斜搁着一个十分精致的檀木箱，檀木箱上却尽是些脏乱的衣物。窗沿下的坛子上搁着吃剩的果皮菜根，锈迹斑斑的铜盘和几条断掉的书简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让人难以落脚。可这凌乱的屋内并没有水。
“我记得村口有口水井，我帮老爷爷打一碗水吧。”楚天暮说着，从墙角捡起一个脏兮兮的破碗，说了句“老人家您先等一下啊”，便推门先出去了。
秦闻朝紧跟其后，他见到楚天暮俯下身子在村口水井打水的认真样子，心中有什么东西好像虽然被触动了。他把破碗递上去，楚天暮舀了些水装了进去。
这小姑娘虽然有些任性，心地还很善良嘛，秦闻朝心想。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将水取了回去。老人结果水碗，连连道谢，一边喝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水还很温热呢，谢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