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十九章 真相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
——《鬼谷子·符言》
微咸的海风拂过面颊，带来些咸湿的气息。海鸥划过云天，在水天一色处留下一声声空灵的鸣叫。
楚天暮敲了敲海边小屋的门。门中传来徐福先生的声音：“是阿朝和暮儿吗？进来吧。”
秦闻朝和楚天暮走进屋子，屋中的檀木案上摆放着一个鎏金铜盒。
徐福先生开口道：“三天前，一只金色的大鹏鸟从西边的天际飞来，落在琅琊石壁上。它为我送来这个鎏金铜盒后，随后又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楚天暮入神地盯着羊皮毯上的鎏金铜盒，那铜盒呈四方形，有一臂左右的长宽，通体金色，上面镌刻着龙图腾与虎纹。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楚天暮声音颤抖地问，她已经十有八九猜到了。
“正如你所想的，华夏契约。”徐福微微一笑，随即俯下身子打开了鎏金铜盒的锁扣，随着铜盒的盖子被打开，尘封多年的谜团终于水落石出了。
躺在鎏金铜盒中的是一卷纸，沙黄色的，皱皱巴巴的，像是那种中原地带不可多见的羊皮纸，普通极了。
“这东西就是华夏契约？”秦闻朝难以置信，在他的想象里，华夏契约总该是某种华贵而耀眼的东西。
“对，这就是。小时候先祖女娲给我看过。”楚天暮肯定地点点头。这就是华夏契约，千真万确，就是天界寻找了整整十九年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华夏契约会在徐福先生这里？”楚天暮不解地问道，“那只金色的大鹏鸟，是从哪里飞来的？”
“鎏金铜盒是我的师父送来的，那只大鹏鸟也是师父早年修行的时候驯养的。”
“鬼谷子？这么说……”
徐福垂下目光，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想必你们也猜到了。十九年前从天界盗来华夏契约的人，就是我的师父鬼谷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闻朝摸不到头脑，感觉刚刚捋清的思路又变成了一团乱麻。
“这次叫你们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一切一切的前因后果。华夏契约在人间流转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清凉的海风吹开窗扉，在海岸清晨的一缕阳光下，徐福开始讲述起尘封了十九年的前尘往事。
“二十五年前，鬼谷先生在游列匈奴地界时，发现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那个匈奴女孩父母双亡于战争祸乱中，十分可怜。鬼谷先生见她十分可怜，便将她收养了，并带回了他当时正在修行的百越之地。这件事情，从长生庙脱险后我告诉过你们，还记得吗？”
一个电光火石般的想法闪过，楚天暮突然问道：“那个匈奴女孩，叫什么名字？”
“挛鞮阿娅。”徐福先生脱口而出，仿佛早已料到楚天暮会问这个问题。
秦闻朝也立刻明白过来：“那不就是我们在百越之地的那块墓碑上看到的名字吗？”
徐福先生默默地点点头。
“这么说，那个匈奴女孩已经死了？”楚天暮突然有些感伤。
“是啊，倘若那女孩还活着，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徐福慨叹一声，继续讲道：“可惜挛鞮阿娅自幼体弱多病，身体非常不好。多亏了鬼谷先生的悉心照料和百越之地静谧的疗养环境，那个女孩才活到了十五岁。鬼谷先生也是为了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