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36小说翻译——天堂之路（十二）(5)

“是你将我们带到了赫雷瓦，”他说，“你找到了这个男人。那很重要。它会指向某个线索。”
伊莉娅松开拳头。在也速该那岿然不动的理性面前，她突然感觉自己蠢极了。在他们之中，只有他未曾改变。他还像他们第一次在乌兰诺见面那样，那时银河正在人类的铁蹄下铺展开来，人们谈论的唯有凯旋与大捷。
“没错，”她虚弱地回答，再也没有力气争辩了，“没错，它会指向某个线索。”
也速该向她伸出手，将手掌放在她的前臂上，搀扶着她。他黝黑的皮肤皱缩成一个微弱的笑容。“不要这么苛刻地评判我的兄弟们，”他说。“这件事磨损着他们的灵魂。在Vorkaudar上，我接受了一场试炼，我失败了。有时候，在梦里，我会发现自己变成了什么。如今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他让他们战斗，因为他们需要战斗。不然，愤怒将会吞噬他们。”
她靠着他的臂膀。她现在太虚弱了。自她离开军务部的星区总部，追猎难以捉摸的原体以来，已经过去了五年。而这就像二十年一样漫长。

“如果能提前离开此地，我们会的，”也速该告诉她。“然后我们会把战利品带回剑刃风暴号。”
她点了点头。她需要睡眠。就睡几个小时，来遗忘一些东西。赫雷瓦是一个饱含恶意的死亡世界，就像通往王座世界的血路上的每一个世界一样。它的恶臭让她更恶心了。
“我只希望这是值得的。“她轻声道，但心里很清楚这并不会。
云锤型（cloud-hammer）飞艇在他们前方飞驰，倾吐着烟尘。其周围，大气在天顶的光辉中闪闪发光——一团充斥着肉粉色、淡绿和蓝色的条纹状物质。螺旋状的卷云延伸到天极北方——那是半透明且模糊不定的天空中唯一的视觉参照。
“它可真丑，”散亚萨发讯。
“确实，”陀尔贡同意道。
“我觉得我们得把它做掉。”
“我认为你说的没错。”
云锤型飞艇继续自行其道，丝毫没有侦测到他们的迹象。它是个庞然大物,足有五十米长，轮叶在闪着微光的空气中垂下。它的八个空气涡轮燃烧至白炽化，用一层热流让钢铁船体保持悬浮。它周身排列着一圈重炮，在克莱佛的一望无垠大气中搜寻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