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四 关于警察栾斯的讲述(5)
栾斯重新坐了下来,脸上还有狐疑的神气。“我就走到大门口,吹响警笛。摩切和另外两个警察听到警笛都赶来了。”
“当时街上还是没有人吗?”
“没有,大凡正经点的人早都回家了。”
“这是什么意思?”
警察笑了起来,他说:“我这辈子见过无数醉汉,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像那个家伙那么烂醉如泥的。我走出来的时候,他在门口倚着栏杆,放开嗓门,大声唱着考棱班唱的那段小调或是这一类的歌子。他站都站不住了,真不像话。”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福尔摩斯问道。
福尔摩斯老是打岔,弄得约翰·栾斯有些不高兴。他说:“他是一个少见的醉鬼。要是我们没那么忙的话,他可是要到警察局去呆几天呢。”“他的脸,他的衣服,你注意到了吗?”福尔摩斯忍不住又插嘴问道。
“我当时还真是注意到了,因为我和摩切还搀着他。他是一个高个子,红脸膛,下巴上长着一圈——
“这就足够了。”福尔摩斯大声说道,“后来他怎么样了呢?”“我们当时忙得要命,谁有工夫去管他。”他说。接着又充满鄙夷地说,“我敢打赌,他满认得回家的路呢。”
“他穿着什么衣服?”
“一件棕色外衣。”
“手里是不是拿着马鞭子?”
“马鞭子?没有。”
“他一定是把它扔了,”我的伙伴低声嘀咕,“后来你有没有看见或者听见有辆马车过去?”
“没有。”
“这个半镑金币给你了,”我的同伴站起身来,戴上帽子,“栾斯,恐怕你在警察局里水远也得不到晋升了。你那个脑袋不应该只是个装饰,也该有点儿用处才对。昨天夜里你本来可以捞个警长干干。昨夜在你手里溜掉的那个人,就是这件离奇案件的线索,现在我们正在找他。这会儿不用再争论什么了。我告诉你,事实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走吧,医生。”
我们出来找我们的马车,那个警察还在将信将疑,迷惑不解,但是他显然觉得有些不安了。我们坐着车子回家的时候,福尔摩斯恨恨地说:“这个笨蛋!多好的机会啊,简直千载难逢,他却让它白白溜掉了。”“我还是没明白呢。当然,这个警察所形容的那个人和你所想象的那人基本一致,但是他为什么去而复返呢?这不像罪犯通常的举动啊。”“戒指,先生,戒指,他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咱们要是没有别的法子抓他,也可以拿这个戒指当诱饵,让他上钩。我一定会抓住他的,医生——咱们打个赌,我敢和你下二比一的赌注,我可以逮住他。说起来我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压根不会去,那么我就会失掉这个从来没有过的最好的研究机会了。咱们称它为°血字的研究'好吧?咱们不妨也借鉴一下华美的词语来形容侦探工作。生活本是平淡无奇的,谋杀案就像一条红线,横亘在生活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