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王政篇·其八(3)

有人突破了护卫们的警戒线，这毫无疑问是突发事件。
但为什么守卫们没有发出警告——
因而，阿提拉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最终审视了世界的异常。他的目光穿过静止的世界，最终停留在老人的身上，那是这个静止的世界唯二保持活动的生物。
“你是谁？”
——阿提拉于静止的马鞍上微启嘴唇，想要如此询问。
但老人比他更耐不住性子，就像个在学校就等家长接送的孩子般不耐烦地挠了挠头，抢先朝他抱怨起来：“你这孩子还真是不容易啊。去年你打仗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本以为你是个胆大妄为的，没想到比海龟都要保守顽固。城里的防备姑且不提，出行的近身护卫三人，警戒麾从十人，而且都隔着固定距离保持戒备，在警戒人手之外还有……”
兴许是出于对他人深究己方安排这种事的厌恶，阿提拉打断了老人的牢骚话，让两人的言谈回归了正轨：“客套话说得未免也太多了……所以，你是为了什么和我见上一面，从西边来的魔术师？”
老人听着对方充满戒备的言辞，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去，继而沉重地从心胸之间呼出一大口气来，随后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笑神情，挺起腰杆对阿提拉畅言：“虽说我预想过你的顽固与保守，但实在是没料到你会对我抱以坚决的不信任的态度。本来，就是因为觉得遵循繁琐的礼节来与你相见太过麻烦，我才特地选在这种地方等待你的。既然你更倾向于遵循凡世礼数，我亦只能遵循行事了——听好了，安吉尔王的次子、时下所谓之匈奴英雄、未来的王、初代匈奴王阿提拉的子嗣！”
简直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的英雄绘本里初登场的魔法师一样，老人正穿着的略显破烂的斗篷随着语气的昂扬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荧光，就连衣摆上面损坏的绣金纹章都随着荧光的出现而逐渐恢复旧貌。
而老人犹在谈吐——
“我名为迈克尔·哈因·迈勒特，既是已故匈奴王安吉尔的故友，亦曾是初代匈奴王阿提拉的座上之客！吾师为神圣罗马帝国开国贤王所罗门，吾亦曾担负贵族之义务，然而吾之寿数超越人世，自抛弃领土起我已游荡于世界千年之久。我是受精灵眷顾之人、贤王之徒、亚琛的圣者、伊甸城孩童的守护人、屠龙者、窥探未来之人、与神相似者，诸如此类逸名数不胜载。”
说到这里，老人的语气变得缓和起来。他继续朝这位年轻的匈奴王公说道：“当然，我更希望你能称呼我为迈克，毕竟我那些外号总是吹捧我的成分居多，而且我也很久不用本名了。”
然而，这些自表身份的语句依然不能消解阿提拉的质疑。因为老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出实证，就算他给出了所谓的所罗门的信物，那也当不得真——正品是千年的老古董，其实深究起来仿制的也不少，更不必说是所谓的“所罗门赠予的信物”。更不必说——
“世上哪有活了千年而不死的人。”
听着老人的一面之词，阿提拉在心底嗤笑自语。
阿提拉的嘴角撇了撇，而迈克的话锋又是一转。自此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