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知】盛小五和小皮筋（10）（11）(4)

另一人接话：“怕是脑子出问题了，年前就行了刑，现在哪还有什么萧平旌啊？”
如兰手中的伞落了地，一下瘫在了地上，湿了全身，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之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
她睁开眼睛时，瞧见了头顶的纱帘，淡红似初荷，更似艳阳云霞。
“姑娘你醒了？姑娘你都烧了一整夜了，可把我吓坏了。”喜鹊走到床前，端来一盏热茶。
“今日是几时了？何月何日？”如兰顶着胀痛的头，拖着酸软的身子爬下了床，见喜鹊一脸担忧，不敢言语的模样，又补充道：“别担心，我没事，我就问问。”
“姑娘你……烧糊涂了？今日是五月初六，昨日刚过了端午呢。”
五月初六。还没到梅雨时节，外面阳光正好。
原是一场梦。
幸好是一场梦。
“我出去走走，晚饭前回来。你不许跟着我。”如兰梳洗完毕，给喜鹊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出了门。
她还病着，脚下一会儿像绑了块石头，抬不起步子，一会儿又虚浮地就要栽倒。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眼前叫卖的商贩，牵着孩童的女子，都给了她一种真实感，让她确信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不知不觉，她已走到了长林王府门前。
她曾数次从王府外的街上经过，但真正踏上王府的台阶却是没有过的。今天，她第一次决心直向着府门走去。门前的侍卫拦住了她。
“这位姑娘，您找谁？”
“我与贵府的二公子相识，来看望老王爷，还望通传。”
侍卫将信将疑地跑去通禀，不多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过来迎她，说王爷有请。
跟着管家身后的侍卫赔笑道：“原来您就是盛五姑娘啊，恕小人眼拙了。”
老王爷在书房见了如兰，叫人给如兰上了各式茶点，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是平旌连累你了。”
如兰连连摇头：“不连累不连累，怎么能说连累呢？倒是我，粗苯胆小，帮不上什么忙。”
“盛姑娘呀，这桩婚事原是我们对不住你，本不该再拿它束缚住你了。平旌前日来信就有意让我出面，解了这婚约。正好你来了……”老王爷言语之间尽是愧悔谦卑，说得如兰愈发心痛难过。
“可是我不同意。如果平旌觉得对不住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我，凭什么要解除婚约？”如兰说得急，没顾得上礼仪。
“况且他如今在北境受苦受累，我明明衣食无忧，只因为怕受连累就解除婚约，这岂不是小人所为？我虽懦弱，却断不会做这样的事。”
如兰说得大义凛然，说完却又没了勇气与老王爷争辩，怯怯的看向萧庭生。
老王爷忽地笑了：“盛姑娘，你让我想起平旌小时候，有一回犯了错，我气得要打他，他就说：‘我是犯了错，但为什么不能将功补过，非要打我呢？’那时候他才这般高，算起来，离现在也有十六七年了。”老王爷说着比了个高度。
“我那个年纪也最爱犯错，若我那时就认识他，肯定是一见面就要打架的冤家。”
“你那时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婴孩吧，怎么就能打架了。”老王爷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