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知】盛小五和小皮筋(10)(11)(2)
“母亲,为什么?他明明应该是大功臣。”
“那可是谋反的大罪,若不是又立了功,他连带着长林王府,恐怕要就此倾覆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件事实在蹊跷。从年初世子失踪,到现在平旌哥哥革职,怎么坏事接二连三地都指向长林王府?”这是如兰思索了一夜得出的结论,她虽没有经历过朝政斗争,但这些时日好歹看了些兵书策论,能分辨一二。此事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就算有人针对长林王府,我们人微言轻,也没有什么办法啊。”王氏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说出她琢磨了一夜的想法:“母亲不想你受连累,好在先帝已逝,这桩婚约,若我们想叫它成为废约,也不是不可能。母亲想着,莱阳王的母亲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元启是个好孩子,和你也算是表亲,由我出面,他定会顾及亡母的情分,答应娶你过门。”
“什么?”如兰不可置信。
“莱阳王前途无量,若能得他庇护,我们如兰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盛家的前途也有了指望。”
“母亲你在说什么?除了平旌哥哥,我谁也不嫁!”
“你要嫁给他,只有吃不尽的苦头,到时候受苦受难,你再想反悔可就来不及了!”
“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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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阳王这件事,王氏后来倒是没有再向如兰提起,如兰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墨兰。
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在如兰整日烦忧,闭门不出的时候,墨兰和莱阳王越走越近,发展到后来,两人干柴烈火上了床。直到墨兰有了身孕,盛紘和王氏才知晓此事,碍于莱阳王的势力和情面,只得忍着火气替墨兰准备婚事。
墨兰大有扬眉吐气,一雪前耻之势,头戴珠钗身披绮秀,一步一晃走到如兰跟前,甩了甩手绢,扶了扶玉簪,方慢悠悠地说:“五妹妹终究只是逞一时之势罢了,眼下栽了跟头,陷进泥潭里却不敢出声叫唤,我可真为你抱屈呢。”
她笑得妩媚得意,闪烁的眼睛里仿若真含了几丝怜悯之意。
“德不配位,必遭灾殃,这话说得真不错,于你是,于长林王府也是。你我姐妹一场,如今谁胜谁负,可不一目了然?”墨兰继续慢悠悠地说着讽刺之言。
如兰心里早就想好了万千措辞,甚至已经模拟了和墨兰扭打在一起的场景,却始终没有开口驳墨兰的话,只是在狠狠腹诽的同时,面上低眉顺眼地应着,举止低微卑恭,直至墨兰觉得无趣,自行离去了,才抬头恨恨地瞅了眼墨兰的背影。
待墨兰走远,向来胆小乖顺的喜鹊也耐不住了,不满地叫了声“姑娘”。
“这样也挺好的。”如兰怅然道,“至少母亲不会逼我嫁给莱阳王了。”
“可是姑娘……”喜鹊心有不甘,欲言又止。
“她看不惯我,也看不惯平旌哥哥,她做了莱阳王的枕边人,保不准要吹吹枕边风;此前北境战事过后,莱阳王和平旌哥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莱阳王实在可疑。我担心她们会对平旌哥哥不利。我在她面前做小伏低,她兴许觉得没劲,觉得我已经够惨了,穷寇莫追,还能放平旌哥哥一马。”如兰像在给喜鹊解释,又像在自言自语,一板正经地条分缕析,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