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最后一战（节译十八）(4)

“掩护他！”我厉声叫道，希望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爬到安全的地方，但那孩子就像是一条刚被扔到岸上的鱼儿一样浑身不停抽搐，根本无法抬起身子，伤口就像是漏勺一样不停地流出鲜血，它们浸透了大衣的前襟，将原本是黑色的布料染成了一种令人生厌的粘稠锈色，随后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学员的脸色惨白，命在旦夕。
“遵命，长官！”尤根将热熔枪的枪管探出门框，对着走廊释放出一道如狼似虎地热流。这一次他瞄得更高，热流引燃了墙上的木板，迫使那些攻击我们的叛徒们丢下他们死去或是负伤的同伴，爬回到了路口。
我一时陷入了犹豫，但随后我克服了自己不愿离开掩体的心理，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如果我任由这孩子流血而死，或者落入敌人之手（那样会更加糟糕），那么我就会失去幸存学员们的尊重，而如果我想要从这里全身而退，我需要让他们毫不犹豫地听从我的指挥。此外还要考虑到特雷维利安也在场。他一直认为我是传奇的解放者，曾经拯救过他这颗星球的勇士，而即便是一丁点像是“我也像其他人一样容易犯错”这样的暗示都有可能断送掉我们利用他来团结民众反抗入侵者的可能性。想罢，我深吸了一口气，向着敌人大致的方向射出两发光弹，就像是我在解放广场那座可怕时钟上的机械复制品一样从门口冲了出去。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我在面临生死关头时经常会遇到这种现象，当我将多纳尔扶了起来，又对着走廊开了两枪时，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周围的情形。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能看到的唯一一个还在动弹的敌人是一名被尤根严重烧伤的士兵，无论如何他也就只剩下几分钟的生命，我开始后撤，将受伤的学员挡在自己和敌人反击的火力之间。毕竟他已经身中两处枪伤，所以对他来说，在多中两枪可能也没有多大的分别，而我此时还是生龙活虎，也满心盘算要把这种状态继续维持下去。
当我成功地走到门口时才意识到几米之外那名奄奄一息的士兵并不是在无意识的抽搐，他仍怀着某种明确的邪恶目的：之前在莱特帕特与玛达萨叛军交战之后，我本应预料到这一点。我立即向那家伙开枪，但为时已晚，他拉响的手榴弹顺着地毯向我们滚了过来。
“手榴弹！”我高声喊道，带着多纳尔一起绕过了门框，想要在墙后找地方进行躲避（在这一过程中我将一个带有金银丝装饰的床头柜撞倒在地，但那时候我已经没工夫再顾及那些家具了）。尤根立即做出了反应，他将身子紧贴在门道另一面的墙壁上，而凯菈和内利斯则扑倒在铺有软垫的卧床后面的地面上。（无疑这要感谢地面上铺着的那层厚厚的地毯。）
只有特雷维利安仍然呆站在原地，想要弄清楚在他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天知道他还在那里磨蹭什么，而没有按照他应该采取的行动，钻进打开的逃生通道：也许他认为按照礼仪要求，自己应该是排在最后一个离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遵守礼仪的绅士做派让他付出了极为高昂的代价。他才开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破片手榴弹便炸裂开来，幸运的是手榴弹爆炸的位置是在外面的走廊上，而不是在房间里。呼啸着的弹片四处飞溅，我们那位倒霉的总督就像是一只被反复用作刺刀训练的粮食袋那样，身中无数枚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