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北国篇·十二(4)

“散开！都散开！马跑来了！”
人群为各自的安危而骚乱。
无人关心他们的动向，阿提拉与部下心照不宣地混在相互推搡的人群中逆流而去，向马群的方向进发。
有些人看到了他，因此而被侍从刺死了；有些人没有看到他，却被自己的同伴推搡在地、践踏致死。
穿过迎面而来的刀戟与尸骨，阿提拉赶到了奔马之侧，抓着飞舞空中的缰绳、踏着马镫翻身上马，对自行溃散的敌军抛下了最后的话语。
“那么，地狱见吧，诸君！”
逃之夭夭。
阿提拉信马由缰，笔直南下。
向来不怯争斗的格鲁鲁尔只觉得自己浑身冷汗，因此，他对阿提拉说道：“殿下，这种事太危险了，还是少做为好。我们这次如果不是这么走运的话……”
就连格鲁鲁尔都对着阿提拉如此劝说，确实该好好听劝了。
但是——
阿提拉犹自大笑。
“如果不是恰好，我们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的确是这样！但现在看来，就连上天也站在我这边……我确信了！这场战争，彻彻底底是我们的胜利！不仅仅是弟弟们的愚蠢，如我所见，就连部下的质与量也是我们领先！”
“但是，殿下！请不要再让您自己处在危险中了！”
无法坐视不管，海因姆尔附和着格鲁鲁尔的主张，皱着眉头说着。
“毕竟现在殿下是我方阵营的核心，也是能够匹敌龙纹军的未来的王者！”
“多嘴！”
阿提拉说着就给了海因的坐骑一鞭子。
“我知道的事，你已经可以不用再说了。”
再度被惊吓的马匹带着动弹不得的家臣朝前急行。
“而且啊，并不是我们走运而已。在刚刚那个荒唐的宴席之间，可能存在一些人，和我一样不满这些酒囊饭袋的做法。你没注意到吗？马群被赶出来的同时马厩起火了——世上可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嘛……虽然不算什么出色的计谋，但出谋划策的那人，水平已经不错了，估计他们会在前面等我们过去吧……”阿提拉转头对格鲁鲁尔解释道，“多半就是前面那几个。”
顺着方向遥遥望去，眼见八个全副武装的人。
来者不善，持弓的人还对准了阿提拉拉满了弓弦。
“这些家伙……是想杀了我们去找格尔错邀功吗？”
格鲁鲁尔呢喃，警觉地把手伸向腰间的刀柄。
“哈，哈哈！格鲁鲁尔！”
阿提拉被他这不合时宜的警惕心逗得发笑，否定道：“虽然我认可你的勇猛，但你实在是耿直过头了，总觉得有点不适合我的战场啊！既然做出了这样重创敌军的事，他们一定是想要投奔我们吧。我迫切地需要这样的人才！”
“是格尔错的人马？还是阿提拉大人？”
双方还没到各自跟前，领头的中年人大声对阿提拉询问。
“看样子你也是草原王的人马，为什么还要叫阿提拉大人呢？”
阿提拉保持安全距离停下脚步，故意讹诈。
“既然有着匈奴先王的血脉，那么对于我这个草民来说，尊称大人有什么不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