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四章 桃花源之一(6)

“糟了！是巴蜀之毒！”长老不禁喊道。
“什么？”秦闻朝不明白什么是‘巴蜀之毒’，忙问长老。
长老简略地解释道：“巴蛇体内的剧毒，普通人一旦中毒，九死一生。”
秦闻朝暗暗为楚天暮担心起来，却又无法插手相助。他焦急地看着中了毒的楚天暮费力的支起身子，却无能为力。
楚天暮垂下右手，勉强又打出几团火焰。但那巴蛇正兴致高涨，几团火焰都连连避开，在水中不停地翻腾。
楚天暮气喘吁吁，意识到自己低估了面前这个对手的实力。她决定孤注一掷，转过头对断崖之上喊了一句：“阿朝，帮我个忙！”
“什么？”秦闻朝连忙问道。
“把岩壁上的碎石扔下来！我出去吸收力量，尽可能帮我争取一些时间。”
楚天暮说罢抱起一旁奄奄一息的小鸟重明，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冲进瀑布，逆流而上，在那巴蛇的又一轮攻击前爬上了岩壁断崖。
“没事吧，暮儿？”秦闻朝连忙上前扶住楚天暮。
楚天暮抓着流血的右臂，故作坚强地笑笑：“没事，很快就好了。”
秦闻朝与楚天暮互相鼓励地拥抱了一下，然后楚天暮抱着小鸟重明加快脚步跑出了岩洞。
“我们一起来吧。”秦闻朝对桃源长老说道，后者点了点头。
“我的同胞们，开始帮忙吧！”长老挥动着桃木手杖，激动地推下了一大块碎石。
正在兴头上的巴蛇见攻击目标逃跑了，立刻准备跃上断崖，不料它刚一探头，桃源人和秦闻朝便开始奋力将崖顶的石块向下砸去。一块石头砸进了巴蛇的眼睛，它又是叫了一声，直直地落下了湍流之中。
“就是这个势头，把它拦下来！” 长老高呼道，人们继续将碎石一块块地用力推下去。
“嘶嘶——”那巴蛇晃了晃青色的脑袋，又一次冲了上去。
“扔！”长老一声令下，人们开始了又一次阻击。
“嘶嘶——嗷——”巴蛇三番五次地想爬上来却被石头不断打落，它怒火中烧，连连避开人们投下的石头，竟迂回爬上了断崖的岩壁！
“它上来了！”人们乱作一团，恐慌地喊道。可巴蛇对这些桃源人压根不感兴趣，它迅速地爬向洞口，准备与楚天暮一决高下。
秦闻朝见巴蛇爬了出去，紧随其后向外跑去。那些盘在洞顶的当扈早已不见，想必是被楚天暮与巴蛇战时的肃杀之气所吓躲藏了起来。桃源人意识到大事不妙，也纷纷向洞外蜂拥而去。
在那巴蛇迂回出洞后，秦闻朝最先跑出洞穴。他定眼一看，见楚天暮正抱着重明悬在桃花源的空中，万丈霞光从满是火烧云的黄昏天幕翻滚而下，缠在楚天暮的身边，迸射出刺目的金光。
秦闻朝惊呆了。此刻裹在金色光芒中的楚天暮，俨然像是一位神明。
不，她本来就是神，秦闻朝暗暗提醒自己。
巴蛇看了楚天暮几眼，却丝毫没有被这股架势吓到。它又是腾跃而上，张开大嘴咬向楚天暮。正在吸收霞光的楚天暮猛一抬手，她身上裹着的晚霞光芒便一齐涌向了巴蛇。巴蛇被那霞光缠住，痛苦地哀鸣着，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