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四章 桃花源之一(4)

又过了一会儿，那两个小童为楚天暮和秦闻朝端来桃花茶和蜜桃解酒气。桃源长老又是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二位休息好了，我们去见那条巴蛇吧。”
楚天暮差点忘了任务，赶紧起身，跟在桃源长老和桃花源人的身后。这一群人穿过一片片桃林，站定在一道飞瀑的对面的山洞口处。
桃源长老解释道：“那巴蛇就在这里面。白天的时候，它常一动不动地盘在洞穴最深处的石柱上。到了晚上，它就会爬出洞穴，让桃源人不敢轻易出门。”
楚天暮点点头，抱起小鸟重明与秦闻朝跟着桃花源人走进了山洞。洞穴内迂回曲折，十分潮湿。大约走了一小会儿后，就已经完全看不见日光了。
秦闻朝跟着桃花源人摸黑走了一会儿，奇怪地问一旁的桃源长老：“我们为什么不点火把？”
“不能点火，”长老悄声说道，“不能惊动它们。”
“谁？”秦闻朝疑惑地问道。
长老刚要回答，楚天暮就不明所以地召唤出一团火。那团火焰明晃晃的，在楚天暮的手心中静静燃着。
秦闻朝看了一眼长老，见长老的面孔映在火光中十分惊恐。在秦闻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长老突然喊了一声“快跑！”，桃源人们就向洞穴深处惶恐地跑去。
一阵阵拍击翅膀的声音和悉悉索索的叫声在四周响了起来。借着楚天暮那微弱的火光，秦闻朝这才发现，原来洞穴上面悬满了蝙蝠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成群结队地堆在洞顶，让人看了头皮发麻。这些蝙蝠样的东西见到火光，一齐向桃花源人的队伍扑了过来。秦闻朝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什么。《山海经·西山经》写过：“其鸟多当扈，其状如雉，以其髯飞，食之不眴目。”
 “快把火熄灭了！那些当扈讨厌火光，会袭击带着火的人！”桃源长老喊道。楚天暮赶紧熄灭了手中燃起的火焰，一边慌不择路地跑着，企图甩掉后面紧跟的异兽当扈。
那些当扈最终没有跟过来，但当一群人误打误撞地跑进洞穴最深处的时候，秦闻朝看到了比成群的当扈更可怕的东西——
洞穴的深处十分宽广，岩壁上满是破碎的石头。在开阔的视野中，一道瀑布从岩壁流泻而下，在断崖之下汇成一条洞穴中的河水。在那湍流之中，有几根石柱伫立在水中，石柱顶端连接着洞顶。而盘在最粗的那根石柱上的，赫然是一条黑身青首的大蛇，足有一栋屋舍之大。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那巴蛇，蛇眼中露出的凶光让人们有些不寒而栗。
秦闻朝看得出来，面对这样一只山海异兽，楚天暮难免有些紧张了。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深呼吸了几下，顺着瀑布的水流一跃而下，小鸟重明也盘旋着飞到了断崖的下面。楚天暮选了块高处水面的岩石站住脚，眼见这这巴蛇的血色的眼中露出饥饿的凶光，气势汹汹地从石柱上爬下来，在水中渐渐逼近楚天暮。
楚天暮不给巴蛇任何靠近的机会，她将左手挥到空中，一团炙热的火焰立刻悬在楚天暮手中。在那巴蛇想要出其不意地猛攻而上时，楚天暮瞄准巴蛇的嘴巴丢出了手中的那团火焰，火焰落入巴蛇的血盆大口，惹得它痛苦地哀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