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四章 桃花源之一(3)

“从这里出去，就是桃花源了。”楚天暮有些兴奋地看着前面。过了一小会儿，眼前的洞口明亮可见，当小船驶出狭窄的山洞时，秦闻朝惊呆了。
和煦的惠风扑面而来，桃花与青草的芬芳融在风中。艳阳高悬，白云流淌，没有一丝一毫的狂风骤雨，与外面俨然是两个世界。
桃木小船漂向岸边，秦闻朝与楚天暮上了岸。目所能及，是成片成片的、漫山遍野的桃树桃林。在粉嫩的桃林之间，有着平坦广袤的土地，整齐排列的屋舍，良田美池，桑竹错落。田间小路四通八达，鸡鸣狗叫不绝于耳。老人乘凉，小童玩乐，男人耕田，女人织衣，好一派怡然自得之景。
一些桃花源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老者。老人个子不高，笑眯眯地开口道：“恭候天女多时了。这里就是桃花源，我是这儿的长老。”
“这就是我的朋友，秦闻朝，”楚天暮介绍道，“之前说过的。”
“是天女的朋友啊，你好你好。”桃源长老笑眯眯的看着秦闻朝，使得秦闻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桃源长老继而对两边走来的小童点点头，那两个小童就把身边的大坛子起了封，一阵酒香腾然而出，还掺着些花蜜的甜香和桃花的芬芳。
楚天暮将鼻子凑过去问了问，惊喜地叫了一声：“杜康酿！”
“是酒吗？”秦闻朝凑上前问道。
“嗯，”楚天暮高兴地点点头，“听先祖女娲说是上古时期杜康为黄帝酿的酒。我以前在天界喝过。”
“啾啾。”小鸟重明也啄了啄楚天暮碗中的酒，醉醺醺地叫了两声。
“正是这样，”桃源长老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杜康酿的秘方是夸父族代代相传下来的。现在又倚仗着桃花源的桃林，每年酿酒是还有加些桃花，甘香而醇正，味道非常好。”
两旁的小童又取来两个桃木碗，各自斟上一碗酒递给楚天暮和秦闻朝，恭敬地说道：“二位贵客，快尝尝吧。”
楚天暮接过桃木碗，嗅了嗅酒香后凑到嘴边尝了一口；她注意到秦闻朝迟迟没喝，便问道：“你怎么不喝啊？”
秦闻朝迟疑道：“我还没喝过酒呢。”
秦闻朝确实未曾喝过酒，倒不是因为农人无钱买酒，而是在商鞅变法时颁布了禁酒令，一来节约粮食，二来防止秦人奢靡之气成风，三来可增加国家收入。故而秦朝的黎民百姓平日里几乎很难能喝到酒。
“这里是桃花源，不同于外面的大秦帝国，”桃源长老笑着劝道，“我们这里与世无争，民风淳朴，家家自给自足。况且这酒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这位天女的朋友就尝尝吧。”
秦闻朝听长老这么说，不再迟疑，将碗中的杜康酿凑到嘴边。一股如泉水般的清凉滑进秦闻朝的嘴里，继而有一丝丝辛辣缠在他的舌尖，那丝辣意在喉咙里变得甘甜，最后化为绵绵无尽的醇香与回味。
“怎么样？”长老笑吟吟地问。
一阵舒缓醉意泛了上来，秦闻朝感觉全身通透，疲乏减轻。随后桃源长老与桃花源人带着秦闻朝和楚天暮绕着山泽和桃林走了走，纷飞的桃花像是迷离而细碎的梦。秦闻朝与楚天暮坐在一棵千年桃树下，听着阵阵轻飔拂过花枝，听着小鸟重明欢快地叫着，看着湛蓝的天空中，天空之上有云白色的河流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