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三章 徐福先生(4)

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停靠在秦闻朝的家门口。徐福先生从马车的车厢上抱下一个大木箧，放进了秦闻朝家院子里的谷仓内。
“这是什么？”楚天暮好奇的问道。
“诸子百家的著书，”徐福先生说着打开大木箧，其中盛满了各式的书简，“教你百家之言，没有书怎么能行呢？”
“可这些……”
徐福先生接过话茬：“都在焚书时被毁了？早在我出海之时，就已经留下一批珍本了。”
“今天我们就从这卷开始讲起。《春秋》为儒家之言，我虽为道家人，倒也略知一二……”
一日过去，雨后黄昏的空气格外清新，有些发灰的晚霞遍布长空，将破碎的几点云影落在院中。随着太阳在一片晦明变化的云影在中蓦然消逝，楚天暮站在秦闻朝家的院子里，和徐福先生道了“明天见”后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开心地对秦闻朝说：“今天真是学到了好多的东西。对了，我听徐福先生讲到了帝王泰山封禅的事情。阿朝，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爬泰山吧。”
“好啊。”秦闻朝点点头，感觉有微凉的清风拂过面颊。
“对了，阿朝，你的父亲身体还好吧？”楚天暮想起今天陈胜在床上躺了一天，关切地问道。
“腰疼，都是老毛病了。”说到这时，秦闻朝突然想起那个集市中许久没来的贩药术士，便问楚天暮：“最近阳城的术士和儒生突然少了很多，听说与朝中之事有关，你知道具体的事情吗？”
楚天暮的神色严肃了些，她点点头答道：“徐福先生昨天对我说，咸阳宫内卢生等术士对始皇帝苛政徭役繁重、以及一心痴迷长生不死感到厌倦，不愿意再为其炼丹而纷纷逃走。坊间的儒生和术士借此混乱之时以古非今，批判秦制，引得始皇帝勃然大怒，并下令彻查此事，不肯放过任何一人。”
秦闻朝恍然大悟：“这么说，那些儒生和术士事先察觉到朝中风声，害怕受到牵连而纷纷躲避，少有露面。”
楚天暮点点头。她明白，在人间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