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三章 徐福先生(3)

“怎么了，重明？”
小鸟重明盘旋了两圈，用尾羽指了一个方向。
楚天暮侧耳倾听，忽然听见一些厮杀的怪叫声从那边传来。
“重明，我们快走！”
秦闻朝在这片自己熟悉的山林里走了许久，却还是回到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迷路，毕竟这片林子从小就来过，在这里砍柴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突然间，秦闻朝感觉到了前面有骚动。他暗自躲在草丛里，暗中观察着。
林地中间有一处水洼。水边有一只色彩艳丽的大鸟，正用喙梳理着自己翅膀上的羽毛，还不时地低下头去衔些水喝。突然间，草从中有‘沙沙’的响声，随着响声逐渐变小，一条通体黑色的大蛇从草丛中匍匐而出，爬向水边那只正在饮水毫不知情的大鸟。
那黑色的大蛇消无声息，不时吐出鲜红的芯子。大鸟这时从水面上抬起头来，将头侧过去继续啄着翅膀上的羽毛。就在这一刹那，大鸟与黑蛇四目相对了。
在看到大蛇的那一刻，大鸟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同时张开翅膀。大鸟的爪子在水面上划过一道水痕，它振翅而起，借风而行，可就在大鸟腾飞的那一刹那，大蛇吐着芯子大叫一声，继而猛地上前咬住了大鸟的爪趾。一大滴粘稠的血从大鸟的爪子上落下来，伴随着‘滴答’一声，把那一小片水洼染成了腥红色。大鸟拼命地拍打着翅膀，企图飞如高空，但这时大蛇向上甩尾，攀住了大鸟的脖子，大鸟惊恐地飞离山崖，想把大蛇扔下万丈深渊，大蛇显然没有被下面的万丈深渊所吓到，他将身子紧紧地缠住大鸟，张开血盆大口开始了更猛烈的进攻，大鸟漂亮的羽毛与皮肉一起被大蛇锋利的牙齿撕烂，大滴大滴的血与脱落的羽毛一起被冷风带下深渊，大鸟显然有些支撑不住大蛇的重量，他拍打翅膀的动作变得缓慢而艰难，凄惨的鸣叫回荡在山谷中。
“阿朝。”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秦闻朝回过头，见到楚天暮，悄声问道：“那两只……不是普通的动物吧？”
“巴蛇和蛊雕，是山海异兽。你在山中迷路，就是受蛊雕叫声的影响。趁他们打斗，我们快走。”
“可是，那只巴蛇快要把蛊雕吃掉了，我们不去救一下吗？”
楚天暮迟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这是自然的规则。如果我们去救那只蛊雕，巴蛇就会被饿死。”
相较这个，楚天暮更在意的是蛊雕和巴蛇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异兽横行，怕是天地更加失序。
当秦闻朝和楚天暮回来时，见陈胜正打着灯，和徐福先生已经等在院子门口。
待二人走进，徐福微笑着对楚天暮说：“暮儿，陈胜先生同意将谷仓借给我们了。”
“真的吗？”楚天暮欣喜地感谢道：“谢谢陈胜叔！”
“方才和陈胜先生交流了一番，陈生先生觉得暮儿和阿朝是这么要好的朋友，便同意了。不过陈胜先生真是海量，知道我徐福的身份，还能同意我留在这里。”
“哈哈，陈胜笑了笑，既然是我儿子这么好的朋友，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了。阿朝是谋刺始皇帝那个秦武阳的亲生子嗣，我都敢抚养长大。徐福先生鼎鼎大名，肯来我这里，也是我陈胜的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