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二章 楚天暮(8)

秦闻朝震惊不已，差点从树上跌下来。他用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突然觉得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你是神，那你为什么要来人间？”
楚天暮轻轻地叹了口气：“来完成一个任务，一个艰巨的任务。”
半年前，在天界。
浅紫色的云烟萦绕在一级一级的玉阶之上，浩渺的远处天际传来空灵的鸟鸣声。楚天暮踏着石台一步一步地走向先祖女娲的露天宫殿，她的伙伴重明小鸟在她身旁边低鸣边低飞盘旋。
突然一两句话语飘入楚天暮耳中，是女娲先祖的声音：“……那尘云你的看法呢？”
被女娲唤作尘云的少年很坚定地说：“我觉得暮儿不适合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
“为什么不适合呢？”女娲平静地问道。
“不、也不是，”尘云有些吞吞吐吐，“我只是觉得，暮儿还太小，怕是承担不了这么重的担子。”
“那你觉得，你已经足够成熟，可以独当一面，完成这份重要的使命了吗？”女娲依然平静道。
尘云迟疑了一下，终低下了头：“没、没有。”
女娲这才微笑了下，揽过尘云的头，说道：“是啊，暮儿的确还太小，让她去人间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正因如此，我们才要给她一个成长的机会啊。”
尘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一角默默听着他和女娲谈话的楚天暮……
那之后又过了三天，在承天台之上，众神将楚天暮和尘云围在中央，为这两位女娲特选的神使送行。
黄帝开始宣读天诏：“今日吾姬轩辕奉先祖女娲旨意：特封女娲殿司云使尘云、司暮令楚天暮为神界特使，与随行山海异兽青丘狐、重明鸟依此前决策之令下到人世，接触人类，了解人间。其时限以人间的六年为期，届时由咸阳骊山再开通天阵，由此返回天界。下界期间，不得过分干扰人间大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伤害人类，切忌肆意杀害人类，并尽可能向绝大多数人隐瞒神的身份。同时，希望你们尽可能找到十四年前前被人类盗走的华夏契约。时值返天之日，望是你们带回对天下最公正客观评价之时。”
“诺。”尘云与楚天暮一齐应道。
黄帝对一旁待命的雷神挥了挥手：“启阵吧。”
人面龙神的雷泽雷神接到指令，立刻在云雾之中腾飞而起，绕着承天台上方环绕了三圈，像是布告天下般大吼了一声：“奉天召：承天雷阵，启——”
紧接着雷泽雷神悬停在承天台的上空，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敲击着自己的腹部，随着手掌与肚皮的撞击，滚滚雷鸣穿梭在云层之间，将天地映得昏黑。不时又几道惨白的闪电在众神面前划过，楚天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尘云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承天台。
“开阵——”黄帝又是一扬手。
“通天阵，开——”雷泽雷神的面容隐没于万丈雷光之中，随着他施展力量，那原本满是陈迹的承天台遍布着雷光。闪电如爬虫般在承天台上游走着，风伯雨师配合雷神召唤起风雨，此时下界的咸阳城定将面临着经久不见的大风雨。
黄帝微鞠一躬：“二位使者，请踏上通天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