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二章 楚天暮(2)

“你怎么也来东郡了？”楚天暮问秦闻朝，同时大方地递上一瓣桃子。
秦闻朝犹豫了一下，接过桃子说道：“父亲叫我来给风瑾送过冬的粮食和衣服，你呢？”
楚天暮答道：“我就是路过东郡，随便找户人家顺便了解了解这儿的奇闻异事。”
“啾啾。”血红色的小鸟应道。
“这位姐姐已经问过我东郡这边发生过的许多有意思的事了，”风瑾看向楚天暮，“我们正谈到风瑾的父亲。”
秦闻朝突然想起陈胜对他说过的，风瑾的父亲在去年突然出游四海，把风瑾一个人独自留在了家里。
“你父亲到底去哪了？”秦闻朝问道。
风瑾的面容上多了些恍惚和失落，她解释道：“我的父亲之所以被称为滈池先生，是因为他懂很多知识，更看过《归藏》、《连山》和《周易》，能预测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之前一切都平安无事，直到去年的某一天，始皇帝东巡至此，我的父亲见到了始皇帝。”
“见到了始皇帝？！”秦闻朝又是一惊。
 “对，”风瑾淡淡地点点头，“始皇帝知道父亲懂得很多东西，能够占卜吉凶，便令父亲为其占卜大秦的未来。父亲占卜后告诉始皇帝这泱泱大秦会在十年内亡国，始皇帝勃然大怒，说父亲有欺君之罪，砍下了父亲的左臂。可父亲当时却只是淡然一笑，愿意与始皇帝下一个赌注——以十年为赌期，赌注内容是让始皇帝相信自己的话，也就是大秦将在十年内亡国。”
“始皇帝当时哈哈大笑，说如果父亲能在十年内找到当年始皇帝祭祀江神所沉下的玉璧找回来，那他就愿意相信父亲的话。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去寻找一块几年前沉入江中的玉璧，堪比在沙地中寻找一粒特殊的沙子一般难。可父亲当时却欣然允诺，在始皇帝离开东郡的第二天也离开了家，说一定要在十年内找到早已沉入江中的玉璧，让始皇帝相信自己的话。”
秦闻朝不敢相信地说：“在整个天下去找一块不明下落的玉璧，根本就不可能啊。”
楚天暮也不满道：“而且你父亲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去找玉璧，一去不返，把你自己留在家中，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不，”风瑾轻轻摇摇头，“父亲一定是真的预言到天下将要变故才这样的。如果大秦真的亡国，那么像此前东周末年始皇帝吞并六国那样的战争必不可少，到时候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所以父亲执意要去找那不可能找到的玉璧只是为了让始皇帝相信自己说的话，从而避免亡国的可能，防止哪怕只是很微小的变数发生。”
秦闻朝和楚天暮有些错愕地对视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了。气氛徒然变得沉闷了许多，楚天暮觉得自己不该提到这个话题，赶紧转移话题说：“风瑾，你再给我讲讲这里发生的有意思的事吧。”
风瑾倒是点点头，很认真地给楚天暮和秦闻朝讲起来发生在东郡西侧这个小村庄中形形色色的往事，看来他真的能够理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父亲的行为。
“还有一个老人住在这个村子里，”风瑾讲道，“这个老爷爷穿得破破烂烂的，别人都说他有疾病在身，刻意远离他。但我感觉这个老爷爷很好啊，我总是去找他，老爷爷学识渊博，总是给我讲很多很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