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老兵永不死（节译五）(3)

“市公园。”尤根以他平素那般实事求是的方式向我公布了问题的答案。“与总督府相连。”伴随着微弱的嘎吱声，几株杂乱的灌木消失在了我们的履带下面。“刚刚经过永恒花园。”
“永恒花园？”我重复了一遍，心下突然一沉。这里远离公路，我们被黑暗和阴影包围在了中间，周围的环境十分适合潜伏。奇怪而又难以名状的东西从阴暗中升起，也许那是灌木丛，不过火蜥蜴前照灯锥形光柱覆盖范围之外的每一样东西可能同样也是从凝重的黑夜本身分割出来的。在这片黑色海洋周围，那些闪烁的小亮点勾勒出了远处建筑的轮廓，它们与高悬在天空，对我们的境况冷眼旁观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
“总之，地图上就是这么说的。”副官补充道。“大楼，许多小一点的建筑。然后是一条车道，通向另一侧的公路。出去后，总督府正好就在对面。”
“我明白了。”我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这样应该能为我们节省一点时间。”我拿出了到达后不久约拿体贴地赠送给我的那本袖珍城区指南，尽管很多主要的地标已不复存在，开始翻阅查找我们即将闯入的这个地方的信息。正如我所料，指南上果然有一条相当全面的条目，这倒不足为奇，因为这是维亚萨利克斯最著名的墓地。
“我就是这么想的。”尤根回答得和往常一样镇定自若。
我无视了这句话，心急火燎地阅读着那本指南，希望能发现我们的处境到底有多么不利，而渐渐的，我那最初的恐慌开始消退。这块墓地是行星总督和其他雷恩托尼亚名人礼仪性的长眠之地，因此颇受当地人的普遍推崇。然而多年来那里似乎没有举行过葬礼，【注：约拿的前任是个极不受人民爱戴的总督，因而在他死后也没有被追授任何荣誉。
】这倒是让我长出了一口气：若是自从疫情爆发以来没人被埋葬在那里，它们就不太可能再次突然现身给我招惹来麻烦。
这时前照灯照出了远方的异动，便仿佛黑暗的一部分从光锥远端里消失了一般。尽管理性思维坚称那并非真正的威胁，而是那种我认为自己在废弃商场深处看到过的身影，但我还是检查了下重爆弹枪，将第一发子弹推入了枪膛。若是让理性思维凌驾在自己的偏执倾向之上，那么我就不可能撑到光荣退役，而事实证明这次也不例外。
……
当我们到达墓地时，出乎意料地发现它竟是一座优雅的建筑，而不像是我在类似场所见识过的那些装饰过度的石头仓库。相反的，它很高，比例也很匀称，考究的柱廊支撑着越来越细的尖顶，所有柱子上的女性雕像都一脸虔诚地面朝着屋檐下仁慈地俯视着芸芸众生的帝皇圣像。整座建筑物的表面都覆盖着白色的大理石，它们在群星暗淡的蓝光映照下散发出了微弱的光芒，被赋予了一种极尽空灵的感觉，这倒是完全符合建筑本身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用途。周围还有大量小得多的坟墓，据我在黑暗中所能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它们的装饰远没有前者那般优雅，看上去就像是一群与一艘星舰组成编队的功能性太空船，而眼前的这一幕景象严重加剧了我心中的恐惧。被安葬在里面是什么人，【注：在大多数情况下，里面是那些地位不足以被允许直接躺在在雷恩托尼亚统治家族身边，享受永恒安息特权的贵族子弟，以及财富足以用公然破坏其最终聚会的方式来向那些自认为“比自己更优秀的家伙”报复一生之冷遇的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