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老兵永不死（节译一）(7)

“为什么车子慢下来了？”卡斯廷问道，她解开了枪套上的翻盖，我忙不迭地效仿了她的动作：我们俩都是在战区里度过了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从惨痛的经历中吸取了足够教训，明白哪怕是预示着麻烦将要来临的最微小的细节也绝对不容忽视。
约拿看上去有些困惑不解，而且和大多数平民一样，一看到客人突然在狭窄的空间中拔出武器就立时变得坐立不安。我把链锯剑暂时收回了剑鞘，毕竟在这突然变得很是促狭的环境里，对于我们而言，它要比假定的攻击者更为危险。“不清楚。”他答了这么一句，随后启动了通讯器。“福塞尔？”
“道路被堵住了。”司机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恼怒而非担忧。“前面挤着一群人。”
“他们手中有武器吗？”我问道。
“看上去没有,”一个女性声音插入了我们的谈话，我猜是那个克拉丽斯。“他们只是在前边转来转去。可能是在交易食品。我们这就过去驱散他们。”
“我们从这里能看见前面的情况吗？”卡斯廷抢在我前头抛出了这个问题，总督戳下了一个控制按钮。伴随着齿轮发出的尖叫声，隔板缩了进去，我们面前出现了轿车的司机，他与骑手穿着同样款式的防弹护甲，不过并没有佩戴头盔。越过他，我们能够看到有二三十个衣衫褴褛的平民堵住了前方的道路。由于这些身影的数量太过众多而且延伸得又远，所以我们很难确认具体的人数，但看得出他们都是一群面黄肌瘦的家伙，行动迟缓而又缺乏协调。突然间，我发觉自己很是感谢把我们围在中间的装甲车体，因为我毫不怀疑它能抵御这伙奇怪的挡路暴徒们可能携带的任何武器。
当摩托车护卫们逼近他们时，没有一个人做出避让的动作，只是缓缓转过头来追踪车子的动向：骑手们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加大了引擎的转速，勒令人群散开。但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时我的掌心感到一阵刺痛，多年来我早已学会了要认真对待这种潜意识向自己发出的警告。
“快撤。”我希望车上的通讯器能将我的声音送到他们耳边，但即便他们当真听到了我的警告也为时已晚：整个人群突然动了起来，就像是一滩由堕落人类组成的粘性溶液一般，径直向骑手们涌去，在二人给出反应前就将他们吞没了。两名士兵都试图发动引擎从人群中脱身，但那里没有能让重型摩托车转向的空间。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无助与恐惧被从车上推了下来，继而被这占据绝对力量的人群完全淹没，就像是被泰伦虫群吸收了一样彻底消失在暴徒集群深处。
“按他说的做。”约拿斩钉截铁地说道，当他看到这场面时就知道我们遇到了麻烦，根据他从前的职业来看，这倒没什么好奇怪的。不幸的是，司机过于相信他的伙伴们能够扫清前方的道路，所以他已经在带着我们缓慢向前移动，等他猛地刹住了车子，想要让车子的传动机构反向运动时，引擎发出一声甚至能让尤根退缩的刺耳尖啸，而恰在此时由肢体组成的潮水已然冲到了车子周围，开始舔舐我们那脆弱的避难所。轿车压过了几个柔弱的障碍，颠簸着向后退去，随后突然在一阵被压迫的金属发出的呻吟声中撞上了一个固定不动的东西。由于目不见物，司机将车子开上了人行道，并撞上了一块大号的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