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炉香(22)

你说的秘密我很喜欢听，以后多说一点关于姜老师的。看在你说的大秘密的份上，我就把家里的小秘密告诉你。我家有只小狗，名叫呆呆，跟你说过的，在家有事没事就咬爸爸的裤腿，也不真咬坏，就是嘴里衔着。呆呆经常在他看电视的时候，把他拖鞋叼到妈妈那里藏着。小狗只对他一人这样，妈妈说肯定是爸爸什么地方对它不好，它才报复的。爸爸一生气会踢它两脚，但是没有用。有一次他拿烟灰缸砸狗，结果没砸到，把地板砸出个小坑。妈妈和他吵了一阵。呆呆并没有痛改前非，反而有点乐此不疲的意思。有时候爸爸单独散步时会带上它，它宁愿呆在家里也不跟他走。
“天天喂你就喂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爸爸训话的时候，呆呆就东张西望，偶尔瞟他一眼，像是用翻白眼表达不满。我让他别骂，没用的，越骂它它越记仇。呆呆确实没有收敛，还是我行我素。爸爸发脾气说，要把呆呆宰掉扔掉，那模样不像在开玩笑。狗狗冲他大叫。我和妈妈也坚决反对他。我又哭了，这次是抱着狗狗哭的。爸爸不再说什么了，只说出去散步，走的时候头也不回，猛地将大门一甩。我感觉整栋楼都在震；这样摔几次，门框变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门变得很难打开，有时明明把钥匙扭到底了，就是拉不开门。不知道是锁的问题还是门的问题。爸爸妈妈说了要换，可是一直没换。只好凑合用。

今晚我在写语文作业时，爸爸又摔门。我被吓了一跳，不小心把作业本划破了。我可能得不到“优”了，好烦。学期开始的时候我和同桌约好比作业成绩，输的人给对方买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我同桌几乎次次都拿优，少一个优都会导致我输掉比赛。
程倩
1999.11.11
程倩：
有一件事我没想到，马超学习这么差，他弟弟居然是你们班的学习委员。马超大概遗传了父母的体魄，弟弟继承了智慧。所以我拜托马超，趁他弟弟给老师送作业本的时候，从你同桌的作业本里撕掉两张“优”。你不用担心我们写信的事被马超知道，我压根没说原因，马超就拍胸脯答应了。我有点心疼他弟弟。现在你应该反超你同桌了，估计你的同桌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作业本少了两页。
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卫薇最近有点反常。她家经济状况蛮好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区里领导，按理说她不该做出这事的。我发现她偷东西，不止一次。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她是闹着玩，没当回事。后来发现她经常在体育课前，趁班上人少偷别人的笔。我把这事告诉姜老师。姜老师找她谈过话，回来告诉我，她只是拿错了。我也没再管这个事。不过卫薇好像猜到是我告的密，时常有个怨毒的眼神飘在我脑后。我也没和她计较。好在她确实没再偷过东西，至少我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