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翻译）(16)

雨果对身后高跟鞋的咔嚓声置之不理，因为他又在想毒药。奥斯卡似乎没有注意到往井里下毒是多么容易。
起初这出戏演得很顺利。当他演奏时，他忘记了朱拉那谨慎而茫然的凝视。他现在已经是冈萨罗了，无论如何。有些人也许在自我和角色之间有点距离，但雨果喜欢把角色当作第二层皮肤。这有助于挖掘驱使他前进的东西，内化到触及心灵表层的程度。于是他调到了未来的国王，走出后台，等着幕布升起。
当王冠碰到他的头时，他感到松了一口气。他让自己潜水，让表演慢慢地绕着他转。即使是奥斯卡·伊莎贝拉代替他上台时，他也处于中心位置。他听着他们的讲话，仿佛隔着雾霭——他知道她在对听众说什么，他把课文背熟了，他们重复了足够多次——但每个字都像是打在肚子上的一拳。应该是这样.
它继续前进，雨果游得越来越深，进入更深的水域。冈萨罗一直都是他，但雨果是独自潜水的。那是平静和平静的。一切都在继续，不管是不是他们应该做的。这出戏偏离了剧本，但没关系，这就是流程的本质，他早就接受了。当剧团并没有完全完成这出戏的时候，解释的余地就很小了。

这次不行。
他在第二幕进行到一半时，又听到身后的高跟鞋掉在地上。声音很清晰，足以使他窒息。冈萨罗转向它的源头，让自己深深地向眼前的生物鞠躬。他不想盯着看，感觉很自然。当他挺直腰板时，它正盯着他，尽管它没有眼睛。
他吸气，空气打在他的舌头上的血，在盲目的恐慌时刻，他试图潜得更深，结果发现他没有水可以潜水。
雨果发现他窒息了。他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进入这股洪流中，这股洪流使他活了这么长时间，却一无所获。这条河干涸、空旷，仿佛它一开始就不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干瘪的壳。也许他是，在这一点上。他盯着眼前的生物，这个大使，这个-这个-
它示意他到后台去，冈萨罗点点头，跟着它。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自愿做的。
雨果明白了。清晰的一刻是短暂的，在恐惧的海洋中一座闪亮的灯塔。他知道自己会死。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但那一点光，他知道他知道那该死的游戏是如何运作的，为什么它只在某些时候起作用-这是令人眼花缭乱的。这比他预想的要多。唯一的遗憾是他不能和任何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