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八）(4)

“陛下可是担心臣的事？”
你下意识点点头，却看眼前人眼中光芒更盛。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此人这般问法，却是暧昧至极。你清了清嗓子，板起脸，故作严肃。
许墨见你又是这样的表情，只笑着微微摇头，却也正色起来。
“错已铸成，便寻那铸错之人讨回便可；本性刚烈所行之事，百般皆难料。陛下不必自责。 ”他眼神温和，“陛下好好休息吧，到了时辰，臣自会来请陛下去崇明殿哭灵的。”
他的手轻轻盖住你的眼睛，掌心温热，熨烫过眼皮，竟是十分的舒适。片刻，你便沉沉睡去。
许墨收回手，看着你的睡容，淡淡一笑，起身将殿内熏香灭了，拿起了一旁的一本你一直在看的策论来读。
（文中丧制时限参照韩愈所著《顺宗实录五》）
- 贰拾 -
登基大典所选之日乃是年内最后的一个吉日。
秋风时没，冬风初起，清晨醒来之时，便见沉雪抱着礼服一脸的喜气。
“殿下，今儿个可真是个好日子呢。”她笑嘻嘻地说，“外头落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方才司星监来报，说今日之雪是吉兆，当真是瑞雪兆丰年啊。”

你懒懒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刚舒展开的身体猛地接触到凉气，身体一抖，又立刻缩回被子里，“今年的初雪倒早。”
怪不得睡着就觉得冷。
“什么殿下啊，今日便该改口称陛下了。”浣月带着一群侍女入殿，见你还故作无辜地躺在被窝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陛下，今日可不能贪睡了，那大典流程皆是按着司星监所算好的吉时而来，若是耽误了一时半刻……”
“我起，我起……”你终究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温暖之处。
因着今岁比往年更冷些，殿内早早就烧起了暖炉，但总不能将暖炉贴在榻边。
“陛下最是畏寒，今岁又冷得早，唉……”浣月一边扶你起身洗漱，一边感叹，“不过今日便可自这东宫搬至体元殿，那体元殿内冬暖夏凉，东西暖阁自是不用再说，可那寝殿内却也是打了地暖，夜里点起来，听说可暖和啦。”
想到以前每每去体元殿暖阁的温暖，你认真地点了点头，“东西可都收拾了？”
“近些日子奴婢们已经陆陆续续将东宫内陛下所用之物往体元殿搬了。”沉雪替你一件一件将冕服穿好，又将你拖至妆台前梳头上妆，最后将冕冠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