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 · 番外 I

- 壹 -
“东嘉三年，女帝大婚，改元明德，携夫理政。”
——《东内中书·景懿女帝篇》
自旖旎梦中醒来，你盯着床帐上绣满的繁复暗纹，一时半会儿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寝殿内暖意融融，你费力地自锦被中伸出手臂，愣愣地发了会儿呆，深深喘了几口气。
“陛下，您醒了。”
浣月将床帐拉开束好，递了一杯参汤给你，“许大人吩咐一直温着的参汤，您喝两口，也好有些精神。”
你摆摆手。
“罢了，你知我最不爱就是这种古怪味道的东西，都这副样子了，就别勉强我了。”
浣月叹了口气。
时年匆匆，不知不觉间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如今也成了白鬓如霜的岁暮之人。
缠绵病榻了许多年，汤药喝了不少也难见起色，今日歇午觉时倒是难得梦到了依稀少时之景，梦到了望秋台下的一片秋景，木质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满园馨香的金桂颜色，还有那怀中的饴糖甜蜜滋味和夜色朦胧里流光之后的一际纯白。
总以为还有许多年，但也总忘了，凡人之命早有定数，活了这些年，你倒也知足，只是念及一个名字时，总觉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