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八）(3)

许墨一愣。
“臣……并不精于厨艺，不过是只会煮米粥罢了……”他笑笑，“这小菜倒是国相府厨娘所制，陛下吃着可还舒心？”
你点点头，就着爽口小菜，倒也将这一小碗薄粥吃完。
“陛下再睡一会儿吧。”小桌撤下，许墨说，“崇明殿前已经打点过。陛下若是再勤劳几日，满宫皇戚子嗣就都要病倒了。”
他伸手便要将你的被子掖好。
你垂眸，看着他的手，再看向他的眼睛，没有出声。
许墨收到你的目光，却没有收手，一直握着你的被角不动。
“先生逾矩了。”你出声道。
许墨只笑笑，依旧没有收手，“陛下若是能听话些，臣也不会行逾矩之事。”
“若我不听呢？”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臣虽身微，却也是帝师，自是可以指导陛下。”
“那若是朕不想听呢？”你扬眉，眼中已带了些许锐利。
许墨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松手。被角自高而落在你身上，扑出一团气直喷脸上，你下意识闭眼，听到许墨淡笑声，“那臣便不能抗旨，违背圣意了。”

“你故意为之！”你忿忿睁眼。
“嗯，臣故意的。”他再度拿起被角，这次倒是仔细地掖好，“陛下吃饱喝足有了气力，臣便告退了。臣为了陛下龙体忧虑万分，此刻倒也还未用膳……”
这人虽然一口一个“陛下”，又一口一个“臣”，可君臣之礼半分都不尊，此刻又是直言因你而未用膳，便是表明了想在你宫中吃饭。你看着他的理直气壮，深深叹了口气，“先生想留便留，找这么些弯弯绕的借口作甚……”顿了顿，“只是先生似是心情很好？现今可是国丧，若被有心人见到……”
许墨轻笑，“臣都敢在陛下面前心情愉悦，难道还怕他人？”
你瞬间就被噎住，毫无还击之力。
确实，就算被有心人看到，不过也是告到你面前而已。若想以此治许墨个于先帝大不敬之罪，此刻早就下旨了。更何况，许墨在先帝面前都是得了免跪令的重臣，此刻更不会有人想要于礼上难为他。
不过你也知道他因何而松快。
大仇得报，那始作俑者心甘情愿因情之一字而死于心爱的女人手上，也算是畅快，只是……你思忖片刻，正要开口，却被许墨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