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八）

- 拾玖 -
一夜，天下俱变。
丧钟于宫城响起，天边已泛鱼肚白，寒风起，吹落了京畿最后的枯叶。
自你从金銮殿内出来，许墨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在看到你手里抱着的幼小狐狸时，他的身体也晃了晃。
“先生……”你看着他，无力地弯出一个惨白的笑，“一定要用这样的血，才能灌溉通往龙椅的路吗？”
许墨静静看着你，半晌，他伸手，轻轻地环抱住你，淡淡的蘅芜之味环绕周身，他的声音极轻，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是，殿下，节哀。”
你闭了闭眼，“我对不住先生，说要护住的，一个都没有护住，是我，对不住先生……”
眼泪簌簌落于他肩头，却如同落在他心里。
他抬手，将你的头埋入他怀中，以自身的温度来温暖你，尽管他，也才经历等同于你的疼痛。
“殿下，再哭片刻吧。”他终是这样开口，“雪山族人皆满腔烈骨，她们的死，不怨殿下。臣，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京畿城内一朝如满城落雪，人人缟素，三万声钟鸣以告天下，国主驾崩，国丧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