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辫儿的叛逆生涯(三十)
“哎呀,怎么办啊,九郎九郎,它掉池子里去了。”张云雷急得大喊,九郎忙上去查看,好在是天生会水,小家伙扑腾两下就游上来了,就是受了不少惊吓。九郎把它抱在怀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下,倒也没什么伤。
“我抱着它,你去取毛巾来吧。”张云雷伸手想把它揽在怀里,没想到九郎断然拒绝。
“这可不行,你的腿被它伤着了怎么办,我抱屋里去。”
张云雷坚持要自己要抱在怀里,飞雨一挨在他身上,立刻不抖了,低头耷拉耳朵安安静静躺在人怀里,九郎大为诧异。张云雷小心抚摸着它,“这小子都这个德行了还能怎么样,你快去嘛。”
“哼,也是个认哏的。”九郎去屋子里取了刷子毛巾出来,抱过飞雨,张云雷耐心地一点一点把它身上的毛擦干,再用刷子梳理得漂漂亮亮。九郎很少见他这样温柔,在生病住院的这段期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发脾气了,性子也柔顺沉稳了不少。
“行啦,梳得那么好看,一打滚还不是原形毕露。”九郎抱怨他把飞雨照顾得太仔细了,却没想飞雨通晓人性,裹在毛巾中听了个真切。它瞪了九郎一眼,爪子在半空中抓挠了一下,从九郎怀里一滚就下了来,叼着毛巾跑到角落里给自己搭的窝铺上了一条毯子,再将身子甩了甩,水珠四溅,便迅速恢复到了蓬松的状态。张云雷心满意足。
“不愧是我儿子,干得漂亮。”九郎向墙角瞄了一眼,叨咕着:“家门不幸啊。”二人又斗了会嘴,张云雷方才说道:“九郎,我的房间床头的抽屉里有一盒子钱,你帮我拿出来,我想出去逛逛。”眼看着快要吃晚饭的时候,九郎自是不愿意让他出去,可一想到他实在是憋坏了,索性由着他,不就是舍命陪君子嘛,不枉这五个月自己在台上担惊受怕,因此禀明师父师娘并再三保证让他吃饱穿暖才能够出门。
顺着自家角儿的指引,一路到了亨得利钟表店,九郎一心乐意哄他,看他指哪个表都说好看,张云雷转圈挑来挑去,挑了块深棕色皮带机械手表,却又皱了皱眉,略带遗憾,“腕表是要带在左手上的,可惜我的左手手腕肿着,戴上不好看。”
“这有什么的,我帮你试,你看看样子不就得了。”九郎让老板取了那块表出来要给角儿试表,角儿越是盯着他他心里越急,表带半天也系不上。张云雷哈哈大笑,让他拿住一边带子,自己伸出右手一扣便成了。
“怎么样?好看吗?”九郎那白胳膊在张云雷眼前晃来晃去。
“好看,这下可是扣住了。”张云雷只是自言自语,当即就和老板说要买下,九郎就更为诧异了。
“不是,什么意思呀?”
“说你傻你还真傻。”张云雷捂嘴偷笑,又把那盒子打开,分分毛毛的,加上他从姐夫那要来的军票,数到足额时,一盒子都快掏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