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辫儿的叛逆生涯（十一）

玫瑰园向东不到二里是一个小四合院，心云访了好几家才找到这里，把几身金丝银线缀着珍珠的洋装当了，留够日常挑费，租了其中一间。东家是个满清破落户，好面子，一口气答应他们租了一年。小院子简朴干净，几颗丁香樱桃儿散落在地上添了几分野趣，若是收拾打理一番定是另一种面貌。此刻张云雷坐在屋内餐桌上，看着心云穿着粗布衣裙戴着头巾，在厨房忙里忙外，不知如何开口。
忙活了半个钟头，心云端上了炒菜芽儿和牛肉丸子炖葫芦条，她从来没下过厨房，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弄得灰头土脸的，张云雷倒了两杯烧酒，看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没有下酒菜，葫芦条还是从隔壁大婶那拿来的，吃个丸子吧。”心云捞了个丸子放在他碗里，云雷拿筷子夹起来就碎了。
“算了，我吃葫芦条，我最爱这些干菜了。”张云雷大口嚼着，就着米饭，唱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没心思管什么味道，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地打扫干净。
“姐夫让我去趟西安，那边有个社团想请我们帮忙。”张云雷观察着心云的表情，她放下了筷子，沉思了一下。
“和谁去？去多久？”
“九郎是一定要和我一起的，算上来回路上的时间怎么也得一个多月。”
“你跟我来。”心云带他走向室内，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吓得张云雷立刻从凳子上窜了起来。
“姑奶奶，不至于不至于。”
“给你留着防身的，会使吗？”心云把枪放在桌子上，云雷摇摇头，心云便教他怎么装子弹开保险。
“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这种手枪拿去吓唬一般小毛贼足够了。厨房里坐着水呢，我去去就来。”心云飞也似地奔向了厨房，张云雷坐在床上把玩着手枪，看着煤油灯下自己的影儿，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宁和幸福。等到心云回来，他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微微响起鼾声，虽为男子，灯下瞧美人这句话形容他却再合适不过了。他被推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在迷糊着。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嗯，我鞋子呢？”
“糟了，该不会让耗子叼走了吧。”
“坏了，我姐非得骂我。”张云雷钻在床底下两手乱抓，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急忙爬了出来，心云正背着手扬脸看着他。
“好啊，原来是你这只耗子叼走了，快给我。”
“不给不给，哈哈哈。”张云雷呵她的痒，夺回了鞋子穿好，又洗了把脸才准备回家。
“等我。”张云雷在心云额头上轻轻一吻，离开了四合院。心云在屋内，突然心里一酸，冲到门口，两眼噙泪，眼看着人影越变越小，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玫瑰园书房的灯还在亮着，张云雷直接进了书房。郭德纲低头写稿子，听见小孩的声音，招招手让人进来，指了指椅子，张云雷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姐夫，我在想咱们也需要演出，不用那么多人，有九郎就够了。”
“不行，最少再带一个。”见姐夫坚持，张云雷努力寻找对演出影响最小的人。
“那李欧可以吗？”
“你专挑没有用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