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辫儿的叛逆生涯（十三）

“下腰，下腰。”张云雷在床上托着他的腰，杨九郎浑身是汗，还在努力地向后折腰，闲时他总是这样要求张云雷帮他练功。
“你说，跑到人家的剧场攒底，师父知道了会不会扒了我俩的皮啊。”
“那也是狐狸皮值钱，哎哟哟你慢点。”九郎感觉到张云雷松了松手，故意吓唬他。
“怎么还够不着啊。”见九郎费劲巴力地向下探，让人看着都着急。
“云雷兄，在休息吗？”门外是张浩的声音，张云雷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正赶上杨九郎发力的时候，没搂住松了手，剩下九郎一头栽在了床上不停地叫唤，张云雷下地开了门，见张浩穿着练功服，手拿着大褂，明显是刚训练完回来的。说是苗辅叫他们去一趟。张云雷正要去看望，听到后便叫了九郎换好衣服，携手一同前去。苗辅歪在椅子上，二人连忙上去问候。
“叔身体好些了？”
“好多了，昨天晚上辛苦你们了。我这是老毛病，赶得时候太寸了。”
“叔没事就好，我俩可再不敢攒底了，本来就没磨活，这下弄得磕磕绊绊的，被我俩闹过去了，实在是不成样子，您下次上台可得帮我俩描补描补。”有了九郎这个话匣子，体面上自然过得去，张云雷乐得在一旁休息。
“有什么可担心的，名副其实嘛，你们要是早来啊，我这里也不至于这么不景气。在我这这么些天觉得怎么样？”
“您照顾得无微不至。”九郎说完，苗辅一把拉住二人的手，眼眶红了。
“有一句话早想开口，一直不好意思说。你们师父拉扯一个班社不容易，我深有感触，好在德云社是起来了，我这还缺能挑梁的。若是你们不嫌弃，我去和师哥说，挂上你们的牌子，你们单拿五份。”话未说完，张云雷立刻起身。
“叔，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是欺师灭祖，是要被逐出师门，被同行唾骂的。”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劝您下次打听清楚了，我从小就是压轴，何必跑到您这来挂牌子呢，看来您烧还没退，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辞行，就不打扰了。”张云雷拽起九郎转身就走。
苗辅拨了电话给蒋坤报告了这件事，不多时就从蒋坤的手下那里得到了张云雷的详细资料，五岁接触大鼓，七岁遇见郭德纲，九岁学相声，十一岁拜师登台，十二三岁已经开始压轴了，被戏称为硕果仅存的“太平歌词老艺术家”，之后却再也没有消息。“这他妈真是个角儿啊。”苗辅后悔没搞清楚就匆匆下手，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中间没有消息，郭德纲为什么把他完全藏了起来。苗辅再次拿起电话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蒋坤却丝毫不感兴趣，他不认为一个毛头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嘱咐苗辅不能放虎归山。
傍晚，张云雷正和杨九郎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告辞，卢玉和张浩突然闯进了张云雷的屋子，邀请他们吃饭。饭桌上，二人欲言又止。
“云雷兄，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张浩先开口问道。
“明天吧。”
“最好今晚就走，休息一夜明天就到了，要不然白天人很多的。”卢玉神色焦急，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