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王政篇·其四(5)

黎明时分了。
他无言地烤着火，透过狭窄的小窗看着外面的世界，眺望目所能及的远方。他想要看到些什么，飞鸟、霞光、太阳——什么都行，但远方什么都没有，只有灰白色的浅薄且丑陋的云。于是他失望地低下头去，半闭着眼补觉。
他觉得自己下定了决心，但依旧缺了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为了日后富贵，或是为了日后平安，此时应该是去投诚一方的，格尔错殿下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又觉得自己去投奔格尔错有些不合适——他也算是看着三殿下长大的，三殿下那副性子实在不是能成大事的人该有的。
“终归还是要去看看。”
他嘟囔着坠入了梦境。
结果梦见自己被敌人斩于阵中。
于是这一夜都算是没睡得踏实。
晌午，他们赶着羊群随着买家上路了。
“这是我从前的部下孔特尔。”
常务官向格尔错引荐自己多年前的部下。
“哦……”
格尔错点了点头，不耐烦地摊开双手烤着火盆，微微抿了抿嘴唇，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孔特尔只得硬着头皮朝前走了一步，附身问候：“孔特尔叩见格尔错殿下。”
“没有姓氏吗？”
格尔错依旧摆着手，仔细看着自己的手背，平淡地询问。
“草民……没有姓氏。”
“草民啊。”格尔错重复着孔特尔的自称，站起身来，看了看孔特尔，随后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
见到这一幕的常务官脸上血色全无。他下意识地喊道：“殿下！”
格尔错弓着腰发力，将孔特尔的脸一直压到地上，低声说：“我这里可没有给草民的职务……滚出去！”
等到格尔错收回自己的脚，孔特尔这才拔起脸来，做出回复：“是。”
可格尔错又迟疑了，摆了摆手，自语着：“等等，我记起来了。从前我在宫里的时候，确实有个守门的近卫是草民出身……”
常务官见机附和：“就是他。殿下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长这么个样子？”
“哦，居然还是个熟人。”格尔错似乎是真的想起来了，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说，“你不用滚了，马房还缺个马夫看马。”
“是。”孔特尔点了点头，折身告退了。
文后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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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对于本章已出现人物的统计数据：
牧羊人(旧匈奴国王家近卫候补) ——孔特尔；
猎户（孔特尔下属）——塔里；
匈奴国格尔错麾下常务官（旧匈奴国王家近卫官员，姓名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