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空白（12）(2)

“干嘛呀？突然这样。”
“下雨了，你是不是特别难受？还是从阴天开始就疼了？”
“没有，我挺好的。”
“挺好的咬嘴唇干什么？”
“别问了，咱们分手了，以后你也不用操心了。”
“我没同意就不算分手。张小辫儿，你是不是疼糊涂了跟我这胡说考验我呢。”
“我考验你什么？我这个身板不会再好了，以后有的是拖累人的地方，就别祸害你了。”
“张云雷，你就为这个要跟我分手？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李李瞪着杏核眼，故意拿出一份不好说话的样子，几乎使出全部积攒的狠劲说着。
“李李，别这样，你冷静冷静，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先走了。”
张云雷起身出门，因为阴天下雨全身的骨节沉重得坠着他，只能缓慢地挪着。李李见他偏要逞强的样子，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他的腰，任人挣脱也不松手。她的脸贴着张云雷的背，耳朵正在他心脏的位置，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云雷，我爱你，无论何时何地，我都爱你。你说的那些全都不是理由，我一个字也不想听。你忙就去忙好了，谁也拦住你当工作狂，而我不会为了照顾你而放弃自己的生活。我们之所以相爱不就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吗？”
“所以，我不能让你也这么辛苦。”
“我才不觉得。张云雷，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像嫂子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他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谈分手的，不免懊恼，想着李李这丫头又挖坑套他的话，可话已出口，总不能吃了吐吧。
“那就是了，我爱你，所以不会放手的，你明白吗？”
“李李，傻丫头，我有什么好的，你何必呢？”身上疼得不行，声音也没什么底气，只想回家安安静静地点根烟好好待着。
“你哪都好，就是女朋友不完美，可是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你就别嫌弃我了。”小姑娘贴着他的背，瓮声瓮气地撒着娇。
“太晚了，我跟师父说明天早上陪他喝茶，先回玫瑰园了。”
“那我怎么办？你别不回家啊。”
“明天，等我回去再说。”
每个答案，也许只是一种拖延的手段，只是他的声音软下来，不似刚见面时那种故意冰冰凉凉的声音了。李李安心了不少，也知道天气不好，云雷周身不适，不愿他在外飘着，也只有回玫瑰园才能让他放松下来，敢把身上疼这种话挂在嘴边。
“翔子，送我一下。”角儿站在二楼楼梯上喊着九郎的名字，眯着眼睛只看见九郎蜷在沙发上的轮廓，瞧不清具体。
“诶，别喊。九郎哥跟嫂子都睡着了。”
慢慢挪下楼才看清两个人依偎着睡得踏实，角儿看了不免坏笑着去戳九郎的脸。觉出动静，九郎睁眼看见两人站在自己眼前，立刻示意他们安静，抽出另一只压在斓斓身下的胳膊，正了正身体，才压低嗓子问：“谈完了？回家去吧。”
“我要回玫瑰园，你送我。”
“我这——”九郎一听张云雷还打算指使自己便想反驳，“你俩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