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空白（17）

还好李李冷静，叫了游轮上的随行医生，一起奔向九郎的房间。进了门，见杨九郎还跪在床边，急得满头大汗，眼泪和汗水混在脸上分不清。张云雷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误事，不由分说，把跪在原地的九郎拖出去好远，摁在客厅沙发上才算停手。
他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坐着，双眼失神，失了聚焦。眼见着安稳的日子近在咫尺，到了近前才发现那不过是远处射过来的光柱，看得见摸不着罢了。上一次经历同样的无助和绝望是一年多前，靳斓执行任务受伤。杨九郎演出后接到电话，疯了一样往医院赶，看到的只是抢救中那三个红发着光的红字。医生进进出出，好不容易抢回一条命，最终也只能以斓斓的失忆告终。
“云雷，你来一下。”李李从卧室跑出来，把张云雷拽到套房门外才开口，“我们要把斓姐送到船上的医务室，那边能做一些常规检查，你把九郎哥也带过去抽个血。”
“什么意思？到底因为什么成这样的？”
“原因我也不确定，可能是斓姐脑损伤的后遗症，也可能是中毒反应。”
“谁中毒了？有人下毒啊？”张老师听了一惊，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
“哎呀，你小点声儿，还嫌不够热闹啊。这是一种可能，不得不防。现在这边还算清净，赶快把斓姐送过去，再让人拍到，又是一大出戏。”李李紧张地捂住张云雷的嘴，不让他再出一点声音，“你冷静点，后面的事儿，还得靠你安排呢，斓姐要是严重了，我建议带她上岸去专业医院。”
张老师听着李李的安排，认真点着头，开始盘算这之后的繁杂琐事，眼神也沉静下来，“媳妇儿，辛苦你啦。我都会处理好的。一会儿，我跟九郎先出门，咋在医疗室等你们，咱们不能一起走，太惹眼。”两个人商定好，转身进门，忙着处理眼前的一切。
角儿拉起九郎，伸手抽了纸巾把九郎脸上的眼泪擦干，“一会儿送嫂子去医疗室，咱俩先过去，你得镇定点，出了门像个人似的，知道吗？”
“斓斓怎么样？人还在吗？”
“瞎说什么呢。我媳妇儿说了，鼻血流多了也会晕倒的，一会儿在医疗室给点药就好了。”一改往日说一不二的霸道样子，角儿突然温柔起来，好言好语地地劝着，见九郎稍缓回神，一手攥着他的手腕，出了门。
趁杨九郎心不在焉，哄着去抽了血，好在没发现中毒的迹象。李李忙前忙后，看了检查报告终于松了心。拿了一沓病例，在休息区找到等在门外的两个人，重重地吐了口气，才开口说话。“毒理检测通过了，你们俩都没问题。斓姐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短暂休克，人已经醒了，一会儿就能回房间了。”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杨九郎的脸上终于多了点笑意，整个人也舒展了许多，“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流鼻血，斓斓以前没有这个毛病。”
“这个等回国再详细检查吧，应该没什么大事。”李李整好手里的病例，一脸轻松，一只手伸到云雷的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
张老师会意，催着九郎去看斓斓，借口累了，带李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辛苦啦，媳妇儿，本来是带你出来放松的，又让你上了回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