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北国篇·其八(4)

而且还是用东拼西凑硬拉出来的杂牌军队。
在单挑独斗上是我得胜，但在野战上我却完全跟不上阿提拉的动作啊。是我太心急，急匆匆追赶过去、这才导致了我方的败北吗？不，还有更大胆的推测——从一开始，我方就被阿提拉牵着鼻子走——如此推测也未尝不可。
在撤退途中，反思战败缘由的墨铭突然嘟囔起来：“居然拿自己当诱饵，货真价实地决斗、货真价实地逃跑、货真价实地撤退——这么一来不管是谁都想和他赌上几手啊……像是钓鱼一样在野地里伏击——这还真是个崭新的打法，就叫‘钓野伏’吧……”
“……就连上天都站在他那边——输得不冤。”
路上逃跑得那么狼狈，可他却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似的兴致冲冲。
搞不好，阿提拉那家伙是个作战天才。
墨铭如此推想，率军返回龙纹国北域镇台龙岘山。
阿提拉得知河图城成为一座空城，是在这场战争结束后的第三天。他接连得胜，近日来越发有骑墙派的部落派人来访。
在阿提拉与这些访客相见之时，海因姆尔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的神色慌张：“殿下！出事了！”
看着部下的奇怪神色，他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不会又是龙纹国的皇帝卷土重来了吧？”
玩笑话似乎效果不错，惹得室内访客一阵高笑。
海因姆尔也露出讨喜的笑容，挺胸收腹朗声说道：“殿下！是河图城……龙纹军放弃河图城、退回龙岘山了！”
阿提拉的面色由红转白，继而由白转红。
“这件事——你没开玩笑吧？”
似乎并不相信，他开口质问事情的真伪。
海因姆尔紧盯着阿提拉的双眼，字字铿锵：“之前的大雨冲垮了城墙，因此——龙纹军抛弃河图城了。”
“是吗……既然这帮猪猡抛弃了我们的国都，我们就把它捡起来吧。”阿提拉说着站起身，抛下访客与带来喜报的部下，径直朝外走去，“我们……把河图城捡起来吧……”
是日，匈奴国国都复还。
阿提拉夺得了国都，却没有住进去。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又旧又破的居所，作为进攻他国的桥头堡还算过得去，但作为居城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按照阿提拉的胃口，作为他的居城，应当是一个充满生机、繁华至极的空前都市。
——又老又破，我才不住。
因此，阿提拉还是客居于格鲁鲁尔的部落，按部就班处理着追随他的部落们之间的关系。
有的部落缺乏人口，有的部落又和邻近部落有所冲突，还有些部落甚至完全是举族行商、居无定所……种种关系实在是太过繁杂，虽然他很想把工作推给海因姆尔来处理，但是那家伙还要处理
格里齐斯的内政，根本管不过来。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没有解决——
光靠这些数量庞大的小部落可没办法统一国家，阿提拉必须要乘名望还在的时候收拢那些大型部落，也就是他老爹所册封的那些诸侯。
战争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