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北国篇·其八(2)

“第二阵！”
并不配兵器的轻骑兵们出发了。
当突破了第一阵的龙纹国人看到轻骑兵们手上甩动的物件，时已晚矣——绊马索。
实际上，以多对少的兵力差距下，绊马索所造成的摔伤并不致命，己方具备的人数优势完全可以使这群特殊部队消亡殆尽。
可是，这是在斜坡之上被绊倒，骤然下降的气温加上泥泞的地面，使得被绊倒的人数雪崩式上升。
——最前方的人马摔倒在地就很难爬起身来，而避让不及的后续人马则会因为自身的急刹车而滑倒。
就像是森林中的树木因朽坏而成片倒下。
“这是怎么了？！前方发生了什么？！”
“快派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龙纹国的作战中枢也因突发状况而陷入混乱。
阿提拉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山下自行崩溃的敌军冲锋，理所当然地示意手下开始下一步行动。
他是不可能让龙纹军得以喘息的。
熟知草原地势的匈奴人早早给军马换上了蹄钉，行速丝毫不被山路的湿滑阻碍。
匈奴军开始了全军冲锋。
军队行动受阻，墨铭反倒不像身边的部将那般混乱，甚至开始欣赏起匈奴军的举措来。
——正可谓是天时地利齐聚。但我也不能就此撤手。
“收整队伍，准备防守！”
他如此下令道。
两军行伍犬牙交错。
血肉横飞。
大雨骤至。
泥泞的土地上马蹄不断叩击着，伴随着嘶吼声、雷声与刀剑声。
最原始的鼓点扣动着大地，回响在每个人的心脏。
狂躁，旋转，舞动。
失去马匹，就徒步厮杀；失去兵器，就空手厮杀；临死也绝不后退半步——这种乱军战法与自杀无异。
前进！前进！前进！
匈奴人狂躁地咆哮着、挥霍着自己的生命。
仓促防御的龙纹大军彻底陷入了混乱。
战线溃烂。
只能撤退了——这是极其明显与明智的唯一退路。
——总好过在这里把骑兵全部葬送。
“撤退！”
“别让他们冲出去！”
察觉到龙纹军的行动，阿提拉连声疾呼：“向第二部队传令！叫他们狠狠堵住这帮猪猡的屁股！”
后方也出现了匈奴人的队伍，龙纹国的殿后队伍也一阵鬼哭狼嚎。
再这样下去就得全部完蛋——
为了维稳军心，墨铭不得不下达虚假的指令：“全军向河图城突围！我已经安排了援军前来接应！全军突围！”
“他在说谎！将军打算自己突围！我们已经没救了！”
混杂在人海中的匈奴士兵按计划中的指示散步着言语。
这片战场化作了血色的泥沼。
蒸腾的水汽充斥着每个人的呼吸，肺腑之间充斥着血腥味。
还差一步，龙纹军就彻底完蛋了。
还没完呢……我的策略还没有结束！
阿提拉回想着自己准备的压轴“礼物”，大笑着俯视满地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