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北国篇·其五(5)

听到此句，不禁大喜过望，他拱手而言：“多谢阁下。”
稍作迟疑，他又问：“还有一件事，阁下知道这次叛乱的主谋是谁吗？”
依在下来看是近江国人。
他心中如此设想，却为青年的话而断了念想。
“知道的，是之前逃出去的那个阿提拉。”青年依旧是漫不尽心地说着，手指划着茶碗的碗沿，一下一下勾划，看得他肉痛——那可是名窑瓷器，若是失手碎了，那可是几万钱没了。
“阿提拉……”他结结巴巴地重复这个名字，循规蹈矩想要考虑，却根本想不出头尾来。
“你就好好惊讶吧，毕竟我远远看到那个人身影的时候，也是半天没缓过神来。”青年轻描淡写地说着话，“现在我军深入匈奴国腹地，进退两难。也算是陛下失策了吧。羽鸣卿，你身为东域的司令，运气不错哦。”
他拍了怕有些失态的司令的肩膀。
待他缓过来，便又是一阵寒暄。
“关于叛乱之后的事，羽鸣卿想要什么呢？”尚不知姓名的青年突然这样说。“对羽鸣卿来说，叛乱之后的东域恐怕不好混吧。视情况而言，下场也会不同，你觉得中央镇台军团副司令、这样的头衔怎么样？”
“那就有劳大人了。”司令笑着说，“关于镇压的策略，大人想怎么样呢？”
话音刚落，耳畔就传来了嘲笑之声。
“羽鸣卿，战争可还没结束——怎么？想要放弃司令的职务了？就是看这一点，你也说不上是良将啊……但这拍马屁的功底，倒是古今无双了。”
笑了一阵子，青年顿了顿，张口说道：“羽鸣卿尽管出兵便是。这座不落城池暂且让给我好了。我的那帮探子告诉我——阿提拉目前在太守府休整，兵力是一千——对于兵力两万有余的羽鸣卿而言，这应当算是小菜一碟的吧。我带了私兵来，哪怕近江人想从这里分一条羹，我也不会轻易让他们下手——于你而言这可是绝好的机会，收整军容、彻彻底底地去碾压敌军吧。”
“诚如大人所言，末将安敢不从。”
孟羽鸣倒是不客气，恭恭敬敬拱手行礼，折身离开厅堂，俨然一副皇帝授命吾自从之的气派。
看得让人想笑。
安排停当，花见城的两万守军急促地沿官道向金陵开拔。
此地抵达金陵最快也就半个日头的马上行程。
似乎有些下雨了，不过，无伤风雅。青年站在墙头眺望浩浩荡荡的队伍撤离这座要塞，似乎是嫌秋雨太冷，抖了抖肩膀，从从容容披上侍卫递来的羊袄。
正是自草原来时泅渡江流，他在马上穿的那件。
“关门吧。”
名为阿提拉的青年如此下令。
城门为龙纹国关上了。
青年人的脸上写满了扫兴，倒是格鲁鲁尔在一旁夸耀：“真不愧是殿下，居然还有这种攻城略地的方法。”
“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阿提拉又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天际线上滚动的铁骑，摇了摇头，说着走下了阶梯，紧接着，抛出下一道命令。
“回去了，格鲁鲁尔。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