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第七章 上(10)

“我们能别在这儿吵么，”汤姆没有耐心地说，这时候一辆卡车驶过，给我们丢了一声诅咒的汽笛。“你跟着我去中央公园南边，广场前面。”
好几次汤姆调过头去看后面的车子，如果交通拖慢了黛西他们，他就放慢速度等他们赶上。我估计他是害怕他们会突然驶进支路，从他的生命中永远消失掉。（是的，那个时候连后视镜都没有，汤姆还得调头看。）
但是他们没有。最后我们都采取了一个不太好解释的做法——租下了广场饭店一整个豪华套间。（之所以不太好解释是因为他们这样明显是为了不让别人听见争吵。本章结束的时候大家就可以见识到汤姆的这一做法是有多厉害了。）
这一延长了的喧哗争吵最后随着大家走进房间之后让我终于听不见了。我对当时发生的事情拥有非常深刻的生理记忆，在整个过程中，我的里边的裤衩趴在我的腿上就好像是一条湿湿的蛇，不间断的汗滴在我背上滚下去，感觉凉凉的。这个建议最早来自黛西，说我们应该租五间浴室每个人都洗个冷水澡，之后又演变成了一个稍微实际一点的计划，去找个“有冰镇薄荷酒的地方”。（在这个美国的大酒店是买不到酒的，禁酒令时期。）我们每个人都一遍又一遍说这是个“馊主意”——我们都同时对一个困惑的服务员发号施令，然后想着，或者假装想着，这时候我们都看起来非常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