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第七章 上(8)

“新墨西哥州牛津市，”汤姆非常轻蔑地嗤之以鼻，“反正就是类似的东西。”
“听着，汤姆。如果你真就像个自命不凡的小人一样这么觉得，为什么还要请他来吃饭？”乔丹生气地说。
“黛西邀请的他；在我们结婚之前她就认识盖茨比——天知道在什么地方！”
麦芽酒的酒劲逐渐褪去，我们发现自己都开始变得易怒，于是在都不说话，安静地待了一会儿。之后T·J·Eckleburg医生褪色的眼睛出现在了前面路上，我想起了盖茨比关于汽油的警告。
“到城里的汽油还是有的，”汤姆说。
“但是这边就有一个加油站，”乔丹反对继续往前开。“我可不希望车在这种烧烤一样酷热里面抛了锚。”
汤姆没耐性地踩了两个刹车，我们突然急停在威尔逊的招牌下面，四周扬起一阵尘土。过了一会儿之后店铺的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汽车。
“加油！”汤姆粗鲁地大喊。“不然你以为我们停车干嘛——看风景么？”
“我生病了，”威尔逊说，没有走去加油。“病了一整天。”
“这有什么要紧？”
“我整个人拖垮了。”
“嗯哼，我能自己来么？”汤姆说。“你在电话上可听起来好得很。”
威尔逊挣扎了一下离开了阴影，和支撑他的门框，拖着沉重的呼吸，拧开了油罐的盖子。在阳光底下，他的脸却是绿色的。

“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吃午饭，”他说。“但是我实在需要钱，我只是好奇，你留着自己的老车究竟是想干什么。”
“你喜欢这一辆么？”汤姆问道。“我上星期买的这辆。”
“这黄颜色非常好看，”威尔逊说，他用力拉把手。（注意这时候威尔逊认为这车是黄色的。实际上他是奶油色的。总之这个黄色是重要线索。）
“想买么？”
“好机会，”威尔逊无力地微笑着。“不想买，我只是想在另一辆车上挣些钱。”
“你怎么这么突然急用钱？”
“我在这里太久了。我想要离开。我老婆和我都想去西部。”
“你老婆想去西部！”汤姆被惊到了。
“她都在我耳边嘀咕了十年了。”他靠在泵上休息了一下，用手遮住眼睛挡了挡太阳。“现在不管她是不是想走，我反正是准备带她一起走了。”（威尔逊虽然是窝囊废，但他依旧有夫权。）
双座轿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尘土飞扬，一瞬间看见了一只手在朝我们挥。
“多少钱？”汤姆非常严厉地说。
“我只是上周的时候听说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威尔逊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走。为什么要追问你车的事情。”（给大家提醒一下，威尔逊听说的这件事是重要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