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第七章 上(5)

“我在哪里看到说太阳在每年变热，”汤姆亲切的说。“看起来可能很快，地球就将会掉进太阳——哦，不对，我刚才说反了——太阳在每年变冷。”
“到外面来，”他对盖茨比说，“我想带你看看这个地方。”
我和他们一起走到了外面的游廊上。在绿色的海湾里，极度的闷热下，一艘帆船正慢慢爬向远洋，盖茨比盯着那艘船看，然后伸出一只手指着海湾对面。
“我家就在你对面。”
“真有你的。”
我们的视线越过玫瑰花床和炽热的草坪，杂草们无视这炽热的天气在海岸边野蛮地生长。那艘帆船的白色翅膀依旧带着这艘船在逐渐靠向那凉爽蓝色的天际线。再往前面躺着的是扇形的海洋以及点缀其间的小的沙洲。
“这里可是嬉戏的好地方啊，”汤姆说，朝那边点了点头。“我真想跑去和他一起玩上个一个钟头。”
我们在餐厅里面吃了午饭，为了应对炎热这里很暗，大家把欢声笑语和冰麦芽酒一起喝进了肚子里。
“我们下午的时候做些什么好呢？”黛西说道，“明天之后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呢？之后三十年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呢？”
“别发神经，”乔丹说。“在秋高气爽的时候生活又会重新开始。”
“但是实在是太热了，”黛西坚持说，几乎是要哭了，“所有的一切都如此让人混乱。我们都到城里去吧。”（就是黛西的这句话害死了盖茨比。黛西没胆量摊牌。）

她的声音几乎是在酷热里挣扎，在艰难地与之战斗，将酷无知无觉的热敲打出形状。
“我听说很多人在把马厩改装成汽车库，”汤姆在对盖茨比说话，“但我估计是第一个把车库改装成马厩的人。”（汤姆作为保守派，开历史的倒车还引以为豪。）
“谁想要去城里？”黛西坚持道。盖茨比的眼睛朝她看去。“哈，”她说，“你看起来可真酷。”
他们的眼神相遇了，深情地盯着彼此 ，连接了彼此。好不容易黛西才脱离了他的视线看到桌子上来。
“你看起来总是那么酷，”她说。
她刚才告诉了他她爱他，而且被汤姆·布凯南看见了。他被吓了一跳。之后他看向盖茨比，之后又看向黛西，就好像他刚刚认出来黛西是自己从前见过的某个人。
“你看起来很像广告上的一个人，”黛西装了装无辜。“你懂的，一个广告上的男人——”
“好吧，”汤姆突然打断道，“我可是非常愿意跑去城里。走吧——我们去城里。”
他站了起来，他的眼睛依旧在盖茨比和他的妻子身上。但是没人动起来。
“起来！”他的脾气有些爆发了。“怎么了？如果我们要去城里，那就走！”
他极力控制着，手臂在不停颤抖，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麦芽酒全都倒进了嘴里。黛西的声音催促我们从座位上起来，出去走向日光闪闪，亮瞎人眼的碎石车道。